就将方斐带回了那个落雪的冬夜,寸头上扎着雪花的男人将他扛在肩头威胁:“你要是吐在我身上,我那里有十几套数学卷子等着你。”
随着这句让人脊背生寒的警告,方斐结束了仅仅维持了半个月的潦草的暗恋。
女孩儿“呦”了一声,小声调侃:“当时就没发生点什么?”
“发生了。”方斐抿了一小口酒,“当晚把我死猪一样扔回家,第二天我的课桌上放了一沓子数学卷子,他还在课堂阴阳我,说那些整日没事找事的人,就是因为作业留得太少了。”
女孩自己戳破头上的心心,真诚地说道:“其实be也挺好的。”
高程看着那杯后劲十足的MOJITO,同样阴阳怪气:“你今天要是喝醉了,我是把电话打给你爸还是你那位数学老师啊?”
方斐又趴在吧台上抿了口酒:“不用你打,我现在自己打。”
说着就拿出电话拨给了张旭尧:“张老师,晚上出来打场台球?”
酒吧对面就是台球厅,秦三开的。
秦三这个人挺没意思,品不出什么滋味,从小厌学,少年到青年时期带混不混,没鼓弄出什么大名堂。高中辍学,开了一家台球厅,胸无大志地混日子,得过且过。
但若实在闲得慌,只剩琢磨秦三这事,又会发现他万事从不为难自己,主打随心所欲,开着最容易滋生混乱的场所,但常年明哲保身,什么人都能聊上两句,什么人都会卖他几分面子,两方若闹得焦灼,他还能出面做个和事老,轻轻重重不着边际的话一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