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期间加害校长。
我来到走廊的尽头,进入了兽满为患的电梯,电梯之中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香烟的味道,汗水的味道,雨水的土腥味,以及各种兽人的『本味』。
总之,这并不是让任何兽觉得舒服的味道,一如外面的阴雨天一样,令兽烦躁,郁闷而隐隐不安。
在拥挤的电梯之中,我拍了拍我肉乎乎的脸蛋,让自己尽量清醒一些,不要受到当前情绪的影响而可能在对方的花言巧语之下失去理智,陷入冲动——就像那天,裴垦非要用路杰的事情来挑逗我的理智,险些让我着了他的道,无法进行我的计划一样。
说起来,有时候我还真的承受不了别的兽对我情绪的挑逗。
电梯来到8楼,我走了出去,而一走出去,就看到路杰跑了过来。
对于这样的他,我也只能无奈地笑笑。
“怎么,又要和我一起行动吗,路杰?”
我看着他眉头微皱的脸,问道。
“呼……呼……那当然咯,我说过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咱们可是有难同当,有福同享的好朋友啊!”
可能是连爬好几层楼梯的原因,他喘了几口,然后露出了腼腆而可爱的微笑——这让我压抑烦躁的内心舒缓几分。
“可那是毕业之后咱们要找工作时你的想法吧?”
“那又怎样?虽然作为朋友的话的确有点过于亲密,但是,我还是想要和你待在一处。”
看着眼中闪动着坚毅光辉的他,我莞尔一笑,然后带着他,在兽来兽往的八层之中,留意周身来来往往的家伙们,并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缓步向着任天的病房那里走去。
“要去任天学长的病房吗?”
“嗯,去看看他吧,被电成那个样子还真是飞来横祸啊。”
我岔开话题,一边计时,一边企图营造我们是“慢慢悠悠地来到了病房并看到马赫要行凶”的表象,以此来让那个躲在黑暗之中不敢露面,暗中算计我们的家伙得到错误的信息,认为虽然裴格的任务失败了,但我们还在他的掌握之中,还被他牵着鼻子走,最后会落入他的陷阱,彻底沉沦。
而我,则会在即将走入陷阱的那前一秒,一口反咬住那家伙的毙命要害,让他措手不及,再无反抗之力,彻底地于整件事情之中退场!
“喂,我说娄鸣啊……”
路杰这个时候突然露出了一副相当微妙的表情,无奈,不爽,还有一丝丝难以发现的憎恶都在他的脸上构筑着,将这种微妙的表情展现于我的面前。
“任天学长被电到,是你干的吧?”
“喂,你干嘛怀疑我这么做啊?”
我装作自己相当无辜的样子,试图躲避他的谴责,但事实上,真正该谴责的家伙,却是在他眼里,“无辜”的任天。
他做过的恶心事不少——被电得晕倒,全身起了水泡,虽说是个很好的惩罚,但比起遭他祸害的那些兽如今的糟糕处境,他接受的这种惩罚,于客观角度看起来还是太轻了,但事实上,这也是个相当“阴毒”的惩罚。
我给予他的惩罚,不过仅此而已——因为我又能怎样呢?我又不是法官,只是个对他恶行义愤填膺,又碰巧有些能制裁他的本事的吃瓜群众罢了!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而且,要是惩罚他的话,还要拿捏住刚刚好的分寸,不能伤了他的性命,现在这种惩罚,在我看来也正是刚刚好。
虽然说,我本可以不管这件事情,但,我一向讨厌的就是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尤其是像他这种怙恶不悛还心安理得的兽。
总之,我无法容忍他的所作所为,但又不愿那个在警署门口救走裴格的幕后推手轻易伤他性命,因为就算出院,那些看起来埋汰无比的水泡疤痕还是会留在他的身上,有着这些疤痕的他,必然也会成为他兽议论纷纷的所谓“热点”,这么被他兽肆无忌惮地讨论,想必他脸皮再怎么厚,也有受不了的那一天!
就算动手术消除的话也行,但如此多的伤痕,可也要花不少钱呢,而且,『雷王律令』造成的雷击疤痕,可是很难去掉的,就算他倾家荡产去做祛疤手术,也只是能让疤痕有所减轻,而不是完全消除。
让他活着,受尽他兽的白眼和嘲讽,每天都活受罪,处于痛苦之中——这就是我给予他的这种惩罚的“阴毒”之处。
而现如今,那些家伙却想取他性命,这不是跟我作对抬杠吗?!
所以,就算我也很讨厌任天,巴不得他别再惺惺作态,也还是要保护他的生命安全的!
“还用怀疑吗?这种事绝对不是巧合……一看就知道是你干的。”
“呦?那路爷您老有证据?”
我对他耍起了贫嘴,企图萌混过关。
“没有证据……就是直觉告诉我,是你干的。”
“切~”
“所以任天学长,他到底怎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会尽力给你讨回公道的。”
他的脸色突然一沉,龇牙咧嘴了起来。
讨回公道,呃,我已经明白他会怎么做了——无非就是用『向荣术』把“欺负”我的任天吊起来。
虽然任天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和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