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任在于我自己……要不是我身上莫名其妙地多出了这些奇怪的能力,我还不至于被那群家伙盯上呢。”
我托着腮帮子,叹了口气,随后说道。
不过这是我故意的,因为只要我摆出这个样子,并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对平息娄鸣和刘枫之间的斗嘴就有着意想不到的奇效,他们会因我而偃旗息鼓,停止斗嘴,然后向我道歉。
“对不起啊,路杰,这次的确是我做的不好。”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道。
“没关系啦,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也不怎么在意了,这件事情里,我唯独在意的,就只有徐青峰,朱芷和卞伟他们三个,尤其是卞伟……”
我闭上双眼,卞伟生前的最后一个画面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刨除和前来搅局的『曼纽』成员搏斗的刘枫和基托内,被几个歹徒缠上但是用自己跟“人类”学过的空手道功夫和他们过起招来的朱榆,还有因为被围困,太过害怕以至于开着叉车不管三七二十一到处乱撞却奇迹般没撞出任何兽命最后也没有担责,简直就是被命运眷顾的幸运猪的田孝,我和娄鸣当时是最有机会救下卞伟的。
可结果就是,我和娄鸣都没能救下他,而他却是在死亡之前把柯月光的全部犯罪证据都扔到了我们手里。
而他自己却从屠宰场高处坠落,最后被一根断掉的钢筋戳穿脖颈,最后和我交代了几句之后就撒手兽寰。
在卞伟草草下葬之后,我去了他的家,毕竟当时有机会救下他却最后错失良机,我一直都觉得很愧疚。
他的母亲如今也不知身在何处,或许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享受着新家的温馨生活,全然不顾自己的三个孩子了吧?
而他那个嗜酒如命,堕落得不能再堕落,自私得不能再自私的父亲对他的死亡却是不管不顾,仍然用酒麻痹自己。
他的家里,只有他的两个弟弟偷偷地在为自己的哥哥伤心——甚至,他们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哭,因为一旦哭出声来就会招致他们父亲的毒打,失去了大哥的他们连自己的未来都陷入了一片混沌无明当中。
我当时,真的好想给卞伟这个糟糕的父亲用魔法来点教训,让他也对自己的儿子就这么横死在那家地下屠宰场而做出点什么反应,但最后,我却没有下手。
不仅是因为娄鸣跟我再三强调的“除非有必要,否则魔法在这个时代是不应被大众所知晓其全貌的事物”。
还是因为,我明白过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卞伟也好,卞伟的父亲也好,他的母亲也好,两个弟弟也好,能有今日的这种状况并不单单是因为卞伟父亲的堕落所致。
他的堕落,也是因为自己兽生的不尽意,而导致他兽生不尽意的原因,则是他早年间所在的职场上对草食性兽人的区别对待。
在他工作的那个年代,由于激烈的食性冲突问题以及『草食性正确』的思潮刚刚兴盛,有不少其他食性的兽人,尤其是肉食性兽人建立起了针对草食性兽人的不满与怨恨——即便绝大多数草食性兽人什么都没有做错,他们只是单纯的活着,都会被其他的兽人视作眼中钉肉中刺。
而现在,随着食性冲突的进一步激化和『草食性正确』的思潮的渐渐流行,遭到严重迫害的一方从当初的草食性兽人演变成了全部食性的兽人。
所有食性的兽人都在互相敌视,互相利用,互相针对,互相排挤,难以互相沟通,难以互相理解,难以互相帮扶,也难以团结起来。
我想,卞伟的父亲怕是在那个时候也经历了不小的打击才会变成如今的样子,至少从卞伟房间的那些老照片来看,他父亲年轻的时候还是个积极乐观,上进顾家的雄兽,他们的家庭也是十分温馨幸福的。
试问,像他们这样的,从幸福沦落到几近破碎的家庭,又有多少呢?
归根结底,还是那群早年间宣传这些的混账的错误——其他的兽虽然也会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需要承担责任,但他们才是最不可饶恕的家伙。
明白了这点,我只是和卞伟的父亲道了声珍重之后就离开了。
而就在我关上他们家门的瞬间,我听到了他父亲的哽咽之声,而且还在颤抖地念叨着“我的儿啊,我的儿……”
或许,他也并不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吧。
总之,我对卞伟的事情,真的难以忘怀……
他中了那群家伙的圈套,被迫成为了有悖食性的草食性兽人,并受到了他们的摆布,被那群家伙当成了工具。
好在,他那天吃掉了我的■,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自己的■现如今居然存在着缓解兽人对■的成瘾性的特殊效果——但似乎这种效果对我自己没有作用,不然我就不会在那天即将发狂时还要借助那个据娄鸣说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塔图??希同的咒语来恢复正常了。
除此之外,我自己的■和■还有其他的作用,而正是因为这种作用,我才被那群家伙盯上,绑到了柯月光那个老东西名下的药物研究所里,被他们当成了开发新药物的原材料。
而这种作用,就是能够瞬间疗愈其他兽人的伤势——甚至比基托内曾经教给我的『治愈之术』效果还好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