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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厨房出来,一路向着南方的走廊行进,这条走廊幽深狭长,不知道会通向哪里,我一边贴,一边尽力假装自己是在观摩建筑风格。
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条走廊的尽头居然不是拐角,也不是某个房间,而是一个完全被堵死的死胡同。
我心想为何这种死胡同里却还修一条走廊,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于是也没有深究,想要转头离开,但就在那个刹那,一个沉重又清澈的声音回响在了这个死胡同之中。
这让我的神经紧绷起来——这里明明空无一兽,而且那个死胡同里也不存在门窗一类的开口,那么这个声音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我颇为不解,又害怕不已,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沉重而清澈的声音再次响起,而从我的余光可以看到,我的背后的确是有着一个矮小的兽的身影在那里站着。
我害怕极了,身体都开始萎缩在一块了。
而在这个时候,那个声音第三次响起,我这次真的忍不住了,竟然面对着自己的正前方下跪。
随后,我感到一个东西正朝我这里缓缓地滑过来。
是一个米黄色的皮球,上面有很多排列整齐的圆点状防滑凸起。
“这里,怎么会有皮球?”
就像是鬼使神差一般,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随后,一个稚嫩的,分不清是男是女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是我的球,可以还给我吗?”
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果然,我的身后果然有一个兽在那里!
虽然听起来像是个小孩子,但我不由得想起了以前『金铃铛少女』的事情。
虽然上次的『金铃铛少女』事件最后被我确定为是有害兽之心的家伙恶意为之,但那是在金都国啊!
艾赛克莱特的奇闻异事,我知道的少之又少,唯一了解的,就是这个国家有关于“恶灵”的传说……虽然这个让我捡球的家伙多少有点像『金铃铛少女』,但是谁知道这家伙究竟是不是所谓的“恶灵”啊?!
得益于自己现在的特殊体质,我其实并不怕死,我现在怕的,是那些未知的可怕事物。
不知不觉地,我发现自己的尾巴已经夹了起来——真是丢脸,就算对面真的是恶灵,看到我作为一个狼兽人居然夹起尾巴了,恐怕也会贻笑大方的吧。
我不知所措,只好一边想着娄鸣的脸,以他来打消我的恐惧,一边转过头去,缓缓将视线聚焦在那个小身影的身上。
原来是一个有着微微发红的毛发的幼年狼兽人,他看到我惊慌失措的样子,歪着头说道。
“干啥把尾巴都夹起来啊?俺有那么可怕吗?”
“你是谁?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俺叫瓦格纳,是在这儿住的孤儿,俺爸死的早,俺妈又找了个后爸,所以就把俺扔这儿不管了……嗯,俺刚刚看你鬼鬼祟祟的,所以就一路跟在你身后,你刚刚都在干啥呢?”
那个叫瓦格纳的小孩子凑上来,仰着脑袋看着惊魂未定的我,我打量着他,他有着一双水灵灵的紫色双眼,此外,连鞋都没穿,由于肉垫的缘故,所以走路肯定发不出什么声音,再加上他长得很矮,我刚刚又一门心思地到处贴微型监听器……所以或许真的是我根本没注意到被他跟踪了,搞不好刚才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吓自己。
“没,没事……我就是,到处走走。”
我正准备走,但这小子却气鼓鼓地看着我说道。
“你别走,你叫啥名字还没告诉俺呢!”
“呃……我,我的名字是……”
由于我自身的特殊性,所以娄鸣经常叮嘱我除非是遇到可靠的兽,否则不要轻易透露自身的真实姓名!
而隐瞒身份——这是我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可以面不改色说出来的谎话,所以,在此情此景下,我正想要用“路航”这个名字糊弄过去,但随之而来的一股怜悯和愧疚竟然将我的喉咙扼住。
因为我现在面对的,就只是个没了父亲,又被母亲无情抛弃的孤儿。
我也是一名孤儿,也是一名被父母抛弃的孤儿,但好在,我比世上很多孤儿都更为幸运,因为还能被我现在的父母收养,并一直抚养到现在。
虽然不知道我真正的父母到底是因为什么抛弃了我,兴许是我一出生就展露出了什么吓兽的能力什么的吧,但,我想我的生母在选择抛弃我的时候,一定是很不舍,甚至回去之后也会整日以泪洗面的吧?
他远比我更可怜,因为他的母亲是因为有了新欢才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弃的。
虽然这说起来相当傲慢,相当不妥,但,我该对像这样的,身世上要比我更为可怜的兽说谎吗?
我做得到吗?
显而易见地,我做不到!
“……路杰。”
说着,我蹲下身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路杰?好奇怪的名字,真难听啊。”
然而这小子却毫不留情地吐槽了起来。
对别兽的名字评头论足,这小子还真是失礼啊!
“那……你能陪俺玩一会儿吗?”
“陪你玩……好吧。”
他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