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蚂蚁,我也坐立不安,整宿没睡着。警方总以为这不算什么大事,青春期的孩子出去疯一疯很快就会返家,说不定如今正在某个黑网吧打游戏呢。但是刘畅会关闭手机?这无论如何也说不通,我隐隐约约感到出大事了。
等到第二天中午,公安局已经追踪到了红毛,刘畅失踪并且手机关闭的那个时间点,这个小流氓正在市区的歌舞厅玩通宵,他跟这件失踪案没有关系。我大失所望,原本很笃定这个案子是红毛干的,除了他我想不到还能是谁,只有他一直在纠缠刘畅。
到了晚上,朱珠从鉴定中心拿到了药品的化验报告,“那根本就不是什么维生素和钙片,都是些雌激素,抗雄素,还有少许孕激素。”
这个消息让我们震惊不已,刘淮张着嘴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我虽然也是瞠目结舌,但还是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这么说,葛老三有大问题?”
“恐怕是的!”朱珠双臂抱胸说,“给刘畅开这种药,明显是别有居心。而且,能让一个男孩长成女人,很显然是常年在服用雌激素,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良久没有出声的刘淮终于开口说:“那还不抓这个王八蛋?”
“抓他?”李大海冷笑了一声,“证据在哪里?这么多年开的药早已经被吃掉了,如果他说只是上回开错药了,抵死不承认,能拿他怎么办?”
我说:“那至少也要先传讯录口供吧?难道就这样放任不管?刘畅的失踪很可能跟他有关!”
李大海给白止派出所打了电话,让他们先把葛老三拘了再说。
从县公安局回来的路上我一直觉得冷,刘淮却一直在出汗,t恤衫变得湿漉漉的。到家经过我的再三催促,他才不耐烦地去了淋浴房洗澡。我炒了两个小菜,他不太有胃口。
“你都一天没吃东西了,明天怎么找刘畅?”
“拿个啤酒给我。”
“家里没有啤酒了。”
“那把朱珠上回送的葡萄酒拿来。”
“你别喝了!”
“少废话,快去拿。”
次日早上,事情又有反转。派出所的几个警员前一晚去葛老三的诊所逮人,却发现他不在,打他的手机也没人接听,难道他潜逃了?方天翼调取了白止街一个路灯杆子上的监控画面,发现派出所的几个警员并不是接到命令后立刻出动的,他们是在葛老三出门以后才姗姗来迟。几个刑警在街道上走访了一下,了解到派出所的几个家伙是在烧烤店吃完了宵夜才去找葛老三的,他们想当然地以为这家伙跑不了,可惜葛老三还是跑了。
方天翼大发雷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所长连忙点头哈腰,为手底下的人打圆场,说自己的工作有疏忽,需要检讨。
到了晌午时分,我接到程勇的电话,他说自己在山上找到了刘畅,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本想把刘畅背下山,可是这丫头动不了,一直在喊疼。
这真是太荒唐了!我立刻告知了其他人,大家很快汇集到了那个养蜂小屋里。透过水红色的蚊帐,只见刘畅赤裸着身体躺在一个折叠床上,四肢和腰部颈部原本都是被皮带固定住的,估计是被程勇解开了一两处。她的眼睛也被缎带蒙住,只有口中不停发出哼哼唧唧的呻吟声。
朱珠把所有人都赶出了狭窄的小屋,我们只能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她蹲下身掀起刘畅身上的毯子,说是有人对刘畅的生殖器动了手术,阴囊下面有一处开刀的创口,长约5厘米。
马凯大喊:“还看什么啊!快送医院!”
两个警员用担架把刘畅抬下山,她一路呢喃着:哥,我疼。马哥,我疼。
刘淮和马凯都连连说:我知道,我知道,再忍耐一下……
现勘人员在现场发现了已经融化的冰袋,一些吊水瓶子和输液管,还有一些抗生素。后来又有人向李大海汇报,说发现了少许海洛因,估计是因为葛老三没有办法通过正常渠道弄来麻醉药品,所以使用了毒品替代。这还没完,小床底下还找到两张锡纸,有被火烤的迹象……
我之所以没有随车去医院,就是为了留下来探听原委,“朱珠,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朱珠惆怅地说:“葛援朝给刘畅做了去势手术,开刀摘除了一对睾丸,但是手法并不老练。”
李大海懊恼地说:“真是他娘的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