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肯与众人一齐冲锋陷阵,无疑是在说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同时也表明了取胜的信心。木筏上的将士们闻言,士气立刻提升起来,连主帅都肯和自己并肩作战,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了?众人齐齐呐喊:“大人,我们不怕!”
“好!”唐寅神采飞扬,大喝道:“今天大家随我杀过泮水,全歼对岸的敌军,为三天前阵亡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杀!杀!杀——”
将士们的心气已被唐寅提升起来,无论是木筏上的还是岸边上的风军,无不是连声呐喊,喊声如雷,直冲云霄。
见状,萧慕青、子缨等将暗暗咧嘴,水战可不是陆战,唐寅亲自出战,一旦发生危险,在江面上连躲都没地方躲,他最引以为傲的暗影漂移也完全发挥不出功效。子缨急道:“大人,水战危机重重,还是不要以身涉险的好啊!”
“危机重重?”唐寅笑了,反问道:“何谓危机?危机就是危险与机会并存!何况话我已出口,难道你想让我当众食言不成?”说着话,他环视围拢上来的众将,斩金截铁地说道:“谁都不要再来劝我,否则的话就以扰乱军心论处!”
一听这话,本还想进劝的萧慕青立刻闭上嘴巴,其他众将也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子缨暗叹口气,侧头问萧慕青小声说道:“萧将军,平原军内可有大型的攻城器械?”
萧慕青点点头,疑问道:“子缨将军问这做甚?”
“唉!萧将军,赶快令人把破城弩和投石机统统运到岸边吧!”子缨叹道。
“可是……”萧慕青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望望对面,目测一番距离,幽幽吸了口气,摇头道:“我看泮水少说也有百余丈宽,破城弩和投石机即便能打到对岸,威力也会锐减,而敌军又都隐于林中,恐怕难以奏效啊!
”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只能扰乱一下敌军也是好的。”
萧慕青苦笑,心里嘀咕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他叫来传令官,让其马上回营,把营中所有的破城弩、投石机统统搬运过来。
唐寅是登上了木筏,可是他可没有立刻下令进攻,而是在等,等上官元让和战虎那边偷偷渡江。
且说上官元让和战虎,二人率领两千风军,由乐天和艾嘉引路,悄悄去往城东丽山脚下的浅滩。
这两千士卒身上皆无甲胄,头上也无盔,轻装上阵,身上只带有佩刀,肋下夹着唐寅分发下来的长条形木板。等到了浅滩之后,士卒们把身上的军装也脱掉了,上身赤膊,下身短裤,蹲在岸边,静静观望对岸的动静。
艾嘉蹲在上官元让的身边,手指对岸,低声说道:“通过这几天来的观察,对岸的巡逻兵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从此经过一队。”说着话,她抬头看看太阳,又道:“算时间,敌军的巡逻兵也应该快到了,元让将军先令将士们躲藏起来,隐蔽形迹。”
“恩!”上官元让点点头,双指入口,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响,将手下士卒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向后摆摆手,做出隐藏的手势。随着他的命令,两千风军开始齐齐后退,全部躲藏到岸上的密林之中。
上官元让、战虎、乐天、艾嘉四人也都躲到一块巨石的后方,只探出脑袋,观察对岸的动静。
这时,上官元让又是兴奋又是心急,边等边不时看看太阳的方向,感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对岸依旧是风平浪静,连鹏军的影子都未看到,上官元让不耐烦地问道:“艾嘉,你不是说敌军的巡逻兵快到了吗?怎么还没出现?”
艾嘉皱皱眉头,她也觉得奇怪,按时间推算,鹏军的巡逻兵确实早应该到了,
为何迟迟未见到人影呢?她无法回答上官元让,转头充满疑惑地看向乐天。乐天眨眨眼睛,转思一想,冲着上官元让三人笑了,说道:“现在大人已集中全部的兵力,摆出全军要做正面强攻的架势,想必此举已成功吸引到敌军的注意力,所以巡逻兵才迟迟没有过来。”
上官元让一拍大腿,说道:“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嘛?!现在就赶快渡江吧!”说着话,他就要绕过巨石走出去。
这时,战虎和乐天同时伸手,把上官元让拉住,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
上官元让不解地看着二人。
战虎说道:“对岸敌军的统帅很可能就是战无双,大人可不止一次说过,战无双其人甚会用兵,即便他被大人摆出的进攻阵势吸引,但也有可能会提防我军的偷渡,还是再等等吧!”
乐天在旁边听边点头,忍不住多看了战虎两眼。他这是第一次和战虎配合,对其了解也进一步的加深。战虎虽然看上去活象个野人,一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模样,但心思倒是极为细腻、缜密,为人也很谨慎,这真是难得啊!
上官元让倒是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说道:“等?我们在此要等到什么时候?战无双算是个什嘛东西?你们怕他,我可不怕,要等,你们自己在这里等好了,我率兄弟们先过江!”说着,他又要向外走,正在这时,艾嘉发出嘘的一声,低声急促道:“敌军的巡逻兵来了!”
闻言,上官元让已迈出去的脚立刻又缩了回来,探出半个脑袋,眯缝着眼睛,运足目力,向对岸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