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黄豆,无疑是这一季农活中最具挑战性的一项。
清晨的露珠还未完全散去,林墨便已踏入田间,开始了这漫长而艰辛的劳作。黄豆的根系发达,深深扎入土中,每一株的拔出都需耗费极大的力气。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放慢了脚步,一早上下来,他能收获的黄豆堆也不过区区一小堆,与付出的努力极不成正比。
最令人难以忍受的是那持续不断的弯腰动作,它像一把无形的枷锁,将林墨的腰部紧紧束缚。
随着时间的推移,酸痛感如潮水般涌来,直至他几乎无法直起身子。而双手,因为直接与黄豆的茎秆和泥土摩擦,早已布满了细小的伤口,那种疼痛,比之前给苞米脱粒时更加刻骨铭心。
更糟糕的是,古代没有手套,他只能赤手空拳地面对这一切。
还是林思远心细,发现林墨手上的伤口,找到韩氏,给林墨手上缠上布条,林墨手上的痛苦才稍稍减轻。
尽管林墨心中偶有抱怨,但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过。
林墨站在田埂上,望着远处正弯腰忙碌的林思轩和林思远,心中五味杂陈。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他们坚韧的背影上,汗水在阳光下闪耀着光芒。
林墨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自思量:大郎跟二郎回来帮忙,奶奶会因为心疼这两个大孙子,让他们休息,而我这个‘老骨头’就可以被爱屋及乌,能减少些干活的时间。
林老太太的目光在忙碌的孩子们之间流转,最终停在了林墨和林思哲身上。见两人偶尔动作稍显迟缓,她轻轻咳了一声,声音里透着几分严厉:“三郎,四郎,瞧瞧你们的兄长们,他们可是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停过手,汗你们俩啊,可得加把劲,别光顾着偷懒!”
林思哲委屈的说:“奶奶,我们没有偷懒。”
林老太太:“你们看看,五郎跟六郎都比你俩干得快,你们两个作为兄长,得做个好榜样。”
林墨听到奶奶的训斥,抬头望向正埋头苦干的林思轩和林思远,心中既佩服又有些无奈。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苦兮兮地回应:“奶奶,我们也在努力呢,就是……就是有时候体力跟不上。”
林思哲在一旁附和着:“是啊,奶奶,我们也在尽力,只是……只是休息了一会儿。”
林老太太的脸色由严厉逐渐转为柔和。她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林思哲说:“四郎啊,奶奶知道你们累,但地里的庄稼不会因为我们累,而等我们。”
说到这里,林老太太的目光转向正埋头苦干的林思轩和林思远,眼中满是赞许:“大郎和二郎回来,不仅是为了帮家里干活,更是给你们树立了榜样。你们看看他们,多有干劲啊。你们也要向他们学习,不怕苦,不怕累,这样咱们家才能越过越好。”
林思哲听了林老太太的话,抬头望向林思轩和林思远,眼中闪烁着敬佩与决心:“奶奶,我也会加油的。看到哥哥们这么努力,我不会再偷懒了。咱们一起努力,让地里的豆子收光光。”
林老太太听了林思哲的表态,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点了点头:“好,好。”
他在听了林老太太的一大碗鸡汤后,跟林思哲一起继续弯腰拔黄豆。
林墨心中暗自嘀咕:“这两人回来,我不但没有时间休息,怎么还被人灌鸡汤。”
林墨心里苦啊。
夕阳西下,余晖洒满了林家的小院,给忙碌的一天添上了一抹温暖的色彩。然而,对于林墨而言,这份宁静即将被打破。
晚饭时分,全家人围坐在一起,气氛却比往常多了几分凝重。
林学谦放下碗筷,眼神中满是歉意,缓缓开口:“爹,娘,孩儿有个事儿得跟您们说。初三我得去县上了,这次东家给了二十来天的假,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再拖下去,怕是对那边不好交代。”
林老爷子闻言,轻轻叹了口气,:“老大啊,你做的对,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有我跟你娘呢。”
林文儒:“石头,你放心去吧,家里还有我们呢,这两个月你们东家连着给你假,其他人看了会眼红,况且这时间久了,东家心里也不高兴。”
林老太太则是一脸慈爱,她拍了拍林学谦的手背:“老大,你二叔说的对,你回去县上也好,每日里能有个安稳觉睡,不用这么操劳。家里的事,你就放心吧。”
林墨坐在一旁,他偷偷瞄了一眼林学谦,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大伯这一走,意味着接下来收黄豆的时间线至少拉长一天。
林墨心里安慰自己:没事,忍忍就过去了。
林老爷子转而对一旁的林学博,问道:“老三,你什么打算?”
林学博茫然看向林老爷子:“爹,我怎么了?”
林老太太拍了拍林学博:“你这孩子,你爹问你什么时候走。”
林学博:“走?去哪儿?”
林老爷子气的直拍桌子。
林学谨小声提醒:“爹是在问你,什么时候去县里,别让你是人等急了。”
“嗨,这事啊,我不急。”林学博懒洋洋的说。
林老爷子瞪了林学博一眼,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你这孩子,怎么如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