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姜令芷沐浴过后,上了萧景弋的床榻。
算起来,她有十来日没有与他同房了。
自他施针过后,他一直吃着各种补药,她担心他的身子,就没有着急延嗣的事。
后来她又去了红螺寺待了那么几日,昨日回来,又心里憋着股子气。
直到今日,她才觉得是时候了。
萧景弋更是有种无法言说的期待。
陌生的院子,陌生的床榻,陌生的还没有被药香掩盖的熏香。
还有,小别胜新婚的迫切。
她的指尖点上他的喉结,酥酥痒痒的触感,让他迫切地渴望着更多。
姜令芷一点一点解开他的衣裳:“夫君,这么久没有一起睡了,你有没有想我啊?”
萧景弋在心里十分诚恳地回道,想了。
甚至他在那屈指可数的清醒时刻,他最先想着的,也是替她周全。
虽然到现在,他还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但那种记挂一个人的感觉,已经从心底缓缓长出来。
他和她陌生而又熟悉。
姜令芷才没有那些奇怪的想法,她想的是,大家都这么熟了,快点直奔主题吧!
她放下床帐,抓着他的手,就那么大胆地试探着自己。
萧景弋:“”
当他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真的忍不住脸红心跳,这这可真是成何体统!
但是现在,哪能轮到他说了算呢?
姜令芷痴缠着他,情到深处时,还贴着他的耳垂吹气:“夫君,时间不多了,你要争气一点呀,快些让我怀上孩子!”
萧景弋:“”
他只觉得自己的大男子气概都被这个小村姑彻彻底底的踩在脚下了!
真是胡说八道!
倒反天罡!
姜令芷诚心诚意地跟他圆房,后来终于结束了,他还是想。
他发觉自己从小刻在骨子里的规矩和体统,在她的罗裙之下,完全不复存在了。
哪怕她放浪大胆,毫无规矩的轻佻,他也还是想要和她一起在床笫间堕落。
除了天地君亲师,他头一次生出臣服的感觉。
姜令芷瞧着他斗志昂扬的模样,想着上次这睡美男被没被满足就气得病重的事,一咬牙,兢兢业业地又跟他来了一次。
吃了好些天人参,补得有点过头的萧景弋,这会儿只觉得浑身毛孔都顺畅了。
他就知道,小村姑是个能干的。
后来能干的小村姑累得都要碎了,撑着两条面条一样的双腿,挣扎着去沐浴,随后就直接扑在他的床上睡了过去。
宁安院的寝室是没有次间的,她只能和他同床共枕了。
翌日,姜令芷睡到日上中天才醒来。
她扶着腰艰难地坐起身来,早知道延嗣这事这么累,她当时真得多谈谈条件!
萧景弋仍旧闭着眼。
只是不知怎么的,他那张如金似玉的脸蛋更是有种容光焕发的感觉,就好像那采阴补阳的精怪得到滋养一般。
姜令芷心想着自己累死累活的,他倒是爽了,气得拧他的脸:“你是魅魔吗?”
萧景弋悻悻地想着:“那倒也不是。”
她起身梳洗后,已经到了用午膳的时候了,反正整个国公府没人管她。
随后,她交代了狄青狄红一声,打算出门去岚翠轩,找姜浔问问账册的事。
她这边才带着雪莺和云柔才坐着马车出了国公府,床榻上的萧景弋,睫毛微微一颤,随即睁开了眼。
他眨了眨眼,努力地适应着刺目的光线。
想着方才姜令芷说他是魅魔的话,忽然有些心虚还真是有点子像。
屋子里一片寂静,他指节曲起,轻轻地敲了敲床边。
“扣扣。”
狄青立刻神情警惕起来,他和狄红对视一眼,狄红不动声色地挪去门口,狄青单膝跪地,眼眶又是带着水光:“将军,您又醒了。”
萧景弋嗯了一声。
定定地看着床帐顶上绣着的石榴纹样,他知道那是寓意多子多福的。
他艰难地偏过头去看着狄青,声音嘶哑而又发涩:“夫人呢?”
“将军,夫人出门去铺子里了,”狄青忙请罪道,“夫人早知大房要毁账册,将账册提前挪去首饰铺了。还请将军恕罪,属下昨日对夫人说了您也要查账的事。”
顿了顿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但将军放心,孟白跟着夫人的。”
萧景弋喔了一声,狄青说这些事,他倒是都知道。
只是微微有些遗憾,自己醒得也太过不巧了,小村姑又不在。
他还想着,睡了这么多次,得跟她正式地见面认识一下呢。
狄青他脸色不虞,忙问道:“将军,可要属下去将夫人追回?”
“罢了,我也不知道能醒多久,”萧景弋叹息一声,又自顾自地安慰道,“等下回吧。你且跟我说一说,我被劫杀一案,是如何结案的?”
“是!”说起这事,狄青忍不住一阵哽咽,说起了这段往事。
四个月前,萧景弋及先行军被劫杀的消息传回上京,佑宁帝大为震怒,当即派了瑞王去查案,势要将那些逆贼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