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弋哪顾得上再跟她理论,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朝着姜令芷游了过去。
胳膊上的伤接触到水,开始大量往外渗血,但他顾不得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要和阿芷在一起。
姜令芷察觉有人向自己游过来,立刻警惕地回头。
这会儿实在是混乱,若是有人要抢她手上这块赖以生存的木板就不好了。
不是她自私,总要自己先活下来,才能帮别人啊。
尤其是她还不会水。
若是真被人抢走手里的木头,她只怕是没命活。
直到看见来人是萧景弋,她才松了口气。
看见他身后的血迹,心里一痛道:“夫君,你没事吧?”
“一点小伤,”萧景弋并不多解释,游到她身边,扯着木板往岸边游。
湖心的水泛着凉意,姜令芷很快就觉得又冷又累,整个人嘴唇泛白。
萧景弋将她护在自己怀里,一边盯着越来越近的湖岸,一边不停地鼓励她:“阿芷,快到了,别放手。”
“嗯,”姜令芷死死地咬着唇,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好不容易坚持到上了岸,萧景弋一伸手将她从湖水中捞起来,紧紧拥入怀中:“阿芷,没事了,没事了!”
“嗯,”姜令芷脚踩在实地上,也松了口气,整个人脱力般地赖在他怀里:“夫君,我就是,有点冷。”
说罢,她就觉得脑袋嗡嗡的发胀,眼前一片昏花。
在彻底陷入昏迷之际,忽然又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响声。
身后的两艘游船同时炸开,全都被炸毁了,往湖里下坠,继而湖面变得成一片血海。
而此时,观景台上坐着的萧景平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下,总该都死了吧?
老头子不是偏心老四,要把他一家分出府去吗?
那他现在就炸死老四,看老头子还怎么偏心!
他下意识地抬头,往三层的方向看去。
想来瑞王看到这一幕,应当也会很高兴的吧。
佑宁帝两个最优秀的儿子,一个太子,一个三皇子,这下,只怕不死也要残了!
剩下的二皇子病弱,四皇子又年幼。
说不好,瑞王都不用费心谋反了,只等着兄终弟及就是了!
萧景平越想越觉得前程一片光明。
萧国公府的爵位算得了什么?
自己立下这么大功劳,待瑞王登基了,怎么不得封他个异性王当当?
他越想越觉得,这一次冒险冒的可真值啊!
游船被连炸了三次,湖面上一片猩红,宛如血池一般。
两艘游船,都开始沉入湖水中。
观景台这边。
佑宁帝登时站起身来,看着湖面的惨状目眦欲裂。
今日游船上掌舵的,一个是他十分看重的太子,另一个是他极为喜爱的皇子。
还有那些上了游船的,都是为大雍朝堂建功立业的重臣,他的江山社稷,都要靠着这些人来撑起呢!
怎么就炸了
他压下心头的愤怒,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立刻催促御前统领:“冯梵!冯梵!快去救人!务必救下太子!”
瑞王也是满脸惊愕,好好的,游船怎么会爆炸的?
他的稷儿!他的稷儿还在掌舵呢!
到底是谁敢这么胆大包天?
他心中越想越不对,下意识地低头去搜寻萧景平的身影。
暗中投入他麾下的官员不少,礼部的萧景平是最有机会暗中将炸药藏进去游船舱里的!
待看到萧景平那带着骄傲的请功表情时,瑞王身形一晃,脸上那温和儒雅的神情瞬间绷不住了,满眼杀气腾腾!
蠢货!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
谁让他不经过允许擅自行动的?
还敢对三皇子动手,他是不是嫌命长了?
瑞王几乎丧失所有理智,现在就想叫人把萧景平给碎尸万段!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意,转头就向佑宁帝道:“皇兄,此事定然要彻查!敢对稷儿和祚儿下次黑手,实在是胆大包天!要诛他九族才是!”
萧景平被撵出国公府后,瑞王就和他断了联系,毕竟,重要的是萧国公府,从来都不是他萧景平。
可谁知道,这个蠢货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瑞王心里恨得发狂,他今日就要把萧景平的罪证找出来,弄死他!
最好能牵连着把萧国公府一起扳倒!
至于养兵的银子,等抄了萧国公府一样能捞一大笔银子!
佑宁帝怒意上头,自然不疑有他:“是自然!宗烨,你带人在园子里四处搜查!”
瑞王忍着怒意应下:“是!”
随后他立刻去找御前统领的冯梵。
今日那些御前护卫被分成两波,一拨人去封锁现场四处搜查,一拨人去跳湖找船下水,就像是捞饺子一样开始捞人。
萧景平看着瑞王气冲冲地从观景台三层冲下来,又对冯梵严厉下令的模样。
还只当是瑞王吸取了从前的教训,这次一定要看到萧景弋的尸首,补上两刀才安心。
他心里赞了一声瑞王行事严谨,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