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我,没能救活他。”时桉感觉周身都是溺水的声音,“你在就好了,当时如果有你该多好。”
“跟你我无关,是我也没办法。”钟严放轻语调,“医生只是医生,无法起死回生。”
“我该早点发现的。”时桉咬痛嘴唇,“为什么连五分钟都不给我。”
钟严拍拍他,“你已经很努力了。”
“他还那么小。”时桉抽动肩膀,“他以后怎么保护妈妈。”
“想哭就哭吧。”钟严轻轻刮过他的眼角,“不用忍着。”
“我没哭。”时桉甩开他的手,手用力擦蹭,“我妈不喜欢我哭,我才不哭。”
实在忍不住,时桉背过身,扬起下巴,把咸苦往心里流。
“我尽力了,该做的都做了。”
“我会更努力,我不会气馁。”
“不要哭,别让妈妈担心。”
没事啊,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头顶的白光灯蛰到时桉的眼,疼得他不敢睁、也不敢闭,只能继续安慰自己。
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意外事故在所难免。不要哭,别做无意义的事情,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深呼吸……
顶灯霎时熄灭,世界黑暗无声。
时桉的肩膀被人转动,后腰受到向前的推力,随即又被缠紧。他闯入钟严的胸膛,混着薄荷跟消毒水的味道。
被用力抱住,轻声安抚。
“这里黑,妈妈看不到。”
第22章 耳朵
忍泪的感觉像溺水,时桉不会游泳、也不懂换气,钟严却不嫌弃,把他收进怀里,像在做人工呼吸。
零距离的贴靠带着股特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