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他强行往里走,“我还是积点德,让老头多活几年吧。”
“随你去哪。”钟妈妈毫不手软,“但别在这儿。”
房门反锁,钟严在外。
“严院长,您悠着点。”
“小孩害羞,别吓着他。”
“我就这么一个男朋友!”
钟严疯狂输出,钟妈妈毫无回应。短短几分钟内,时桉用尽脑子、强扒库存,把姥姥的豪门狗血剧全翻出来了。
按照故事的发展,阿姨难道会说:“多少钱才能离开我儿子?”
或者说:“这是五百万,从他身边消失。”
还是说:“别耽误他,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时桉脑干快烧着了,钟严还在输出,不断往他头上浇油。
“妈,差不多得了。”
“有什么不满冲我来。”
“我废大劲儿追到手的。”
“吓跑只能孤独终老了。”
时桉惊心动魄,钟严热火朝天。只有钟妈妈岁月静好,把捧花打开,一支支插进玻璃花瓶,花瓣喷水,摆在窗边。
等钟严没了声音,钟妈妈才转回来,递茶给他,“坐吧孩子,别客气。”
这里是间书房,除去少量文学作品,大部分是口腔方面的书籍。
钟妈妈抿了口茶,“听说,你是小严的规培生?”
话题不雷人,平常到不可思议。
时桉如实回答,并告知,他已经轮转到神经外科。
钟妈妈的视角里,青年端坐着,有些拘束。他人长得白,五官干净清秀,穿浅色运动衫,发尾微微翘着,有风时,会小范围摇摆。
她视线下移,即便被藏着,还是在颈边发现了少量暗红痕迹。
钟妈妈脸色调暗了些,“他总欺负你?”
时桉摇头解释,“钟老师骂我是为我好,作为带教老师,严厉点无可厚非,是我做的不够好。”
方才的不满被单纯冲散,钟妈妈的笑跳出眼角,“我指的是私下,你们单独相处时。”
时桉胸口膨地胀开,“也挺好的。”
“我和他爸爸工作忙,从小疏于陪伴,造就了他叛逆的个性。”钟妈妈不由自责,“让你受委屈了。”
“阿姨您别这么说。”时桉搓搓脖子,“钟老师真的对我很好。”
钟妈妈的眉眼有细微闪动,“以后啊,有怨气或不满,都给阿姨打电话,我帮你教训他,可以吗?”
狗血爱情剧跳转成合家欢,时桉人是懵的,但头没耽误点,“嗯嗯,谢谢阿姨。”
时桉打开书包,把饼干递过来,“阿姨,这是我自己做的,您别嫌弃。”
他又加了句,“夹心是今早刚摘的兰花瓣,要尽快吃,容易坏。”
钟妈妈打开盒子,含下一块,笑意从眼眶漫出来,“小严真的没告诉你?”
“什么?”
“我喜欢兰花。”
时桉摇摇头。
“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时桉如实答:“我包了很多束花,选了束最漂亮的送给您。”
时桉又说:“但我这次知道了。”
*
钟严烦成了出土文物,从头到脚都是灰,干巴巴守在门口。
房门打开,他凑上来,“没难为你吧。”
“当然没有。”时桉哼着歌往楼下走,“阿姨可好了,漂亮又温柔,你还总气她,过分。”
“……”钟严:“你不会拿了我妈五百万,准备走人了吧。”
时桉怀疑,钟严和姥姥爱看同一个台。
“不该,她不至于这么小气。”钟严做思考的表情,“难道有五千万?”
钟严又说:“你讨价还价了,还是她张口就来?”
时桉:“......”
“这么多钱,可以带我私奔了吧?”钟严搂上他,“以后我就跟时老板了,每晚到点服侍,保质保量,包您满意。”
时桉坚信,只要回应一句,离奇故事就能再编八百回。他从钟严怀里出来,左瞧右看,“爷爷在哪?”
“不用找老头。”钟严继续搂,“走,到我房间玩,床又大又舒服。”
“…………”
时桉向阿姨学习,直接无视钟严,跟随保姆离开。楼下茶室,只有钟爷爷一人。
钟家老宅外装复古,总体是实木风,不同房间有独立的装修风格。
钟妈妈的书房淡雅简约,钟爷爷的茶室有种“古道大仙”的风格。
时桉坐在茶台对面,他目前的心情,就像当着钟严的面,把葡萄糖认成了生理盐水。
爷爷不说话,晚辈更不敢开口。
连喝三盏茶,爷爷慢悠悠抬头,瞄准他的脑袋,“怎么把头发染了?”
时桉:“……”
您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健康。”时桉抓抓尬到想打卷的头发,“黑的健康。”
钟爷爷笑得胡子乱摆,“我听小牛说,昨晚才染回来的?”
小牛……?
时桉的头发丝像触电,人麻嗖嗖的,“您指的是,牛伯?”
钟爷爷:“我们是朋友。”
牛伯的妻子曾是钟院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