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抱起时暮闪身冲进建筑内。
染上血色的视线里,时暮隐隐看到来人白色的轮廓。
“……年…年朝…”
“是我。”
沾染鲜血的手拉上年朝袖口。
“不要…咳…不去医院……”时暮面上反复被血液蹂躏,那些血淌过白皙的脖颈没入衣领,身上一大片被血浸透,浓厚的血腥气反复刺激着年朝。
“不行。”
“…那……找任…任思齐。”
手顺着袖口滑下去,握住一截露出的小臂轻轻晃动。
陌生的名字唤起警觉,年朝抱着时暮的手收紧,先应下来一声“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时暮终于松开手,任由思绪沉没。
意识陷入回忆的漩涡里。
树林中,残缺的木屋摇摇欲坠,而远处,大量感染者正朝这里聚集。
木屋外,六岁的时暮守在母亲身边,泪水不断滑过稚嫩的脸颊,他唯一能做的,只是紧紧握住母亲的手,不断向神明祈祷,母亲能够活下来。
时天晴气息微弱,血色染红土地,一条从肩头划至腰际的伤口飞速夺去她的生命,红色的朱雀之力不断溢出然后消散。
弹匣早就被打空,佩剑不知所踪,大概要交代在这里了,她想。
征战数十年,依旧没能为自己的孩子换来正常活下去的权利,多可悲可笑,她沉沉看着涌动的红光,或许朱雀真的该消逝了。
时天晴用力回握时暮,手掌稚嫩,她的孩子还这么小。
“暮暮…看见前面的小木屋了吗,木屋下面…有……有一条隧道,带着弟弟先…藏进去……好不好?”
时暮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