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放鹤推开门走进来,边脱鞋边喊:“累死了累死了,教练他不是人啊,到最后还喊我跑了2千米,累死我了。”
他是田径队的,教练最近在大一发现了一个新的种子选手,就把他这颗老种子当牛马使了,不仅他自己的训练要完成,还得监督学弟学妹们,天天都要弄到好晚才回来。
运动过后的脚丫子就是一股子的酸爽味,一脱鞋,那气味散发出来堪比杀伤力最强的生化武器。
“真爽,舒服了!”徐放鹤提溜着自己的运动鞋,穿着袜子在地上踩了踩,丝毫没发现旁边举起坐垫准备砸人的人。
“我的天!鹤儿,你快他妈去阳台!”林序扬脑门青筋直跳,拉过人,打开门,一脚踹了出去。
——砰!
是坐垫砸到门上的声音。
徐放鹤趴在阳台玻璃门上,震惊的大吼,“他怎么来咱们宿舍了啊!”
“早就和你说过了,让你注意点个人卫生!”林序扬跟他隔着玻璃门对望,大拇指往后指了指,“搬宿舍的事,我也和你说过了,谁让你没注意。”
“我怎么知道他这么早就搬来了啊。”徐放鹤按着门把手,“给我放进来,我还没穿鞋子呢。”
“不许进!”鹿时瞪圆了眼睛,受伤的脚踩在凳子上,凶巴巴的指着他,“不把脚洗干净就别进来,臭死了,熏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什么眼睛睁不开,太夸张了吧,那是你太娇气了。”徐放鹤拍了拍玻璃门,“再说了,这也是我的宿舍,凭什么都你说了算啊。
大扬,给我开门!”
“不准开。”鹿时双手叉腰,跟炸毛猫一样,只要谁敢开阳台门,他就会冲过去咬人似的。
“兄弟,真不是我不帮你。”林序扬趴在玻璃门上小声说:“我怕晚上被野哥暗杀,要不你还是去洗个脚吧,阳台有拖鞋。”
“怎么回事?”顾况野从门外走进来。
“况野哥哥,他的脚臭熏着我眼睛了。”鹿时揉了揉眼睛,转过身就开始告状,“他还骂我娇气。”
少年的皮肤又白又润,宛若上好的珍珠,被用力按揉过的眼眶泛着一抹淡粉,红润的嘴唇撅着,嗓音带着一抹撒娇的尾音,一下从战斗猫变成了软绵绵的粘人猫,让本就借口丢垃圾平复心情的顾况野又蓦地被小爪子勾了一下。
“嗯。”他默默滚动下喉结,抬腿往阳台走去。
“野哥,明明是这小孩恶人先告状啊。”徐放鹤指着地上的坐垫说:“喏,他还用你坐垫砸我呢。”
“去洗脚,上次宿舍检查,卫生扣分就是你的鞋太臭,以后注意点。”顾况野睁着眼睛说瞎话。
“真这么臭啊?”徐放鹤狐疑地低头闻了闻自己的鞋子,被臭的差点吐了,“呕,味道确实有点大了,今天出汗多,我下次注意点。”
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他偏头朝顾况野身后的鹿时挥了挥手,“小王子抱歉了,下次我一定注意!”
“哼。”鹿时傲娇的抬着下巴,“看在况野哥哥的面子上,勉强原谅你了。”
“行行行,能原谅就行,我现在就去洗脚。”徐放鹤笑着点头。
顾况野弯腰捡起地上的坐垫,拍了拍上面的灰递给鹿时,“给。”
他穿着一件纯色的黑色t恤,不知何时衣服上沾上了一块水渍,隐约显露出结实的胸肌线条,低头看人时,眉眼下垂显得有些凶,压迫感极强。
鹿时不觉得他凶,就是觉得他冷。
他像个敏感的小动物似的,接过坐垫又悄悄的抬眼瞄了他一眼,却被顾况野精准的捕抓到,“你看什么?”
“你不开心吗?”鹿时小声问。
他觉得顾况野的情绪波动挺大的,跟过山车似的,一会一个心情。
“没有。”顾况野抿了抿唇,看着鹿时那对透着迷茫的棕绿色琉璃眸,一伸手罩了上去,“脚都没好,就别瞎操心别人的事了。”
“哦。”鹿时在掌心下眨眨眼,心想顾况野和他的友谊还没有恢复,估计是不会和他分享男生之间的心事。
没关系的,他可以等。
晚上,顾况野朝外侧侧卧着,在黑暗中盯着对面鹿时的后脑勺看了半晌。
他看不透鹿时的做法, 如果是和齐宥礼吵架了,想用他来刺激齐宥礼,那在宿舍时就没必要对着他撒娇,也没必要和他共吃一碗麻辣烫。
还有,他在黑暗中伸开了手掌,上面还有鹿时留下的名字。
洗澡时已经很小心了,但依旧洗掉了不少,现在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水芯笔痕迹,勉强能认出鹿时两个字。
对面的鹿时转动了一下身体,顾况野赶紧将手放下,心虚的不行。
他握紧手心,不管对面是什么想法,进了他的狼窝,就别想着出去了!
“况野哥哥,今天早上能带我去吃灌汤包吗?
我听薛明明说南食堂的灌汤包是最好吃的。”鹿时往身上挂了一个水壶,他今天上午有两节课,下午还要去画室,带个水壶比较方便。
“时间够就去。”顾况野今天上午也有课,他将书本往旁边递,“鹤儿,帮我把书带过去,我晚点过来。”
“好,那你帮我们带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