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阶下囚,你的军队溃不成军,何不配合我,我定不会为难你。”
萧夜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我们大楚可不是你们南蛮,手段卑鄙。”
拓跋明月肩膀一震,就要冲上来,若非两个士兵死死按住了她,可能就要当场动手了。
南蛮卑鄙?
大楚才是真正的卑鄙!
南疆原本是他们的国土,被大楚抢去,据为己有,还将南蛮视作入侵者。
“你想救秦少将军,便自己去找吧,我不会告诉你。”
“我放了你。”
拓跋明月微顿。
“我们一人换一人,如何?”
她眸子半眯。
此人如此在意秦少将军,莫不是秦少将军的至亲?
“你是何人?”
“江南提督,萧夜行。”
“你说的话能做多大的主?”
萧夜行难得兴趣,她说话一针见血,直击关键处,冷静极了,丝毫没有战败的落魄。
可惜啊,他得赶紧把大外甥捞回来,不然回家没法交差。
他负着手掌,在城墙上踱了两步,道:“江南一带,陆兵二十万,水兵八万,一州七城,都是我做主。”
拓跋明月会意:“好,那你给我三座城。”
“啥?!”
心腹仓翎差点闪了舌头。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自古来,只有战胜者才有资格提条件,往往是败方向胜方赔款赔地赔偿。
怎么她战败了,还想要三座城?
萧夜行难得有半秒的缄默。
他打了胜仗吗?
他是被动方吗?
被俘的人难道是他?
拓跋明月道:“我知道秦少将军于你而言很重要,既然你手上有那么大的职权,拿三座城交换他,似乎很合算。”
这个被两个士兵扣住,身上还带伤的女人,是怎么如此理不直、气也壮的?
“他活着,你才能活着;他死了,你们南蛮可就不止战败这么简单。”
萧夜行冷声,“押下去!”
拓跋明月既然敢上战场,那也是风里来、雪里去,一步一步杀出来的,即便被俘,也丝毫不惧各种刑罚。
谈不拢,那就干。
即便将她拷打的体无完肤,她也绝不松口。
嗯?
怎么把她押进了帐篷里?
-
“主子,这南蛮公主未免太放肆了!”仓翎握着佩剑,大步跟在萧夜行身侧。
“明明是阶下囚,还敢口出狂言。”
萧夜行目不斜视的进了帐篷,“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
“萧提督此举何意?”
营帐内,拓跋明月被捆在凳子上,手脚都被绑住了,无法起身,自然也动不了。
萧夜行大步行至上位,拂袖而坐:
“对付女人,自然有别的法子。”
两名士兵端着托盘,放好几样冒着热气的菜。
仓翎斟酒。
萧夜行拿起匕首叉了烤肉,慢条斯理的咬了一口,再喝口酒,悠闲的吃了起来。
拓跋明月觉得好笑。
拿食物诱惑?
小孩子才会使这样的把戏。
呵!
仓翎冷眼看她,又给主子斟了酒,这时,有士兵来报:
“启禀萧都督,前方捷报……”看见椅子上捆绑的俘虏,话到嘴边又停下。
萧夜行切着肉,“报,大声报。”
“是。”
士兵单膝跪地,这才道:
“我军破入玉泉城,击退南蛮驻兵,夺回玉泉城!”
“再探,再报。”
“是!”
吃一顿烤肉的功夫,前方的信使快马加鞭,进进出出来了六七拨人,带来的都是捷报:
“报!”
“我军夺回瑶光城!”
“我军夺回云归城!”
“报!南蛮落荒而逃,退兵几百里,东凌太子重伤,死伤不明!”
拓跋明月忽的抬头,因反应剧烈,导致身下的椅子磨蹭地面,发出‘呲’的一声,格外刺耳。
萧夜行眸子微掀,淡淡的睨她一眼,道:
“追杀。”
“死要见尸。”
“是!”
拓跋明月攥紧手掌。
他怎会重伤?
怎会……
“只要楚夜离一死,大楚的内乱便是平了,不出半月,便可夺回失去的城池,说不定还能跨过南疆,打入南蛮。”萧夜行悠闲道。
拓跋明月沉眸:“他不会死!”
“是人都会死。”
“他不会死!”
拔高的声音些许尖锐,萧夜行沉笑一声:“你喜欢他,不妨让我来猜猜,他喜欢不喜欢你……嗯,他肯定不喜欢你。”
“你想说什么!”
拓跋明月攥手挣扎,眼中戾色,在得知楚夜离重伤的消息后,情绪便逐渐崩裂了。
夜离哥哥不会死的!
从自幼见到他第一眼起,她便心疼那个忍辱负重、受尽坎坷的少年,多年来的付出与心血,绝不会换来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