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颔首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自当任太子以来,这个大唐的皇太子还是第一次履行自己储君的义务。
陈青兕看着堂下的众人,自若的说道:“陛下的旨意,诸公已然明了。太子殿下五日后,将以皇储的身份迎接凯旋将士。对于细节仪式,有必要好好商议。”
张文瓘说道:“帝后向来崇尚节俭,在下以为,此次迎接,无需铺张,简便形式便好。正好可以让世人知道,不止帝后节俭,太子仁孝,亦是如此。”
他本就不赞同此次出兵帮助吐谷浑,结果劳师伤民,三万余兵士留在了高原上。
犒赏抚恤又是天文数字,所耗都是百姓之血汗。
他是最反对为战争歌颂的。
也有如此,历史上苏定方在前线病故,张文瓘为了不劳民伤财,竟选择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处理方式,当作不知道。
一位灭三国,皆生擒其主的盖世名将,在边疆病逝之后,竟连死后荣宠都未能及时颁布。
故而对于苏定方的凯旋,张文瓘不觉得需要什么排场,一切节俭就好。
≈t;divcassntentadv≈gt;李敬玄抱以敬佩的目光,这才是真正值得尊敬之人,将民生放在了心尖尖上。
左庶子戴至德道:“此方苏邢公定西域,援青海,纵横南北,威名之盛,南北震动。东宫奉命迎接,若是过于寒酸,岂不是让人看笑话?”
李敬玄护主心切,立刻道:“左庶子此言差矣,廉洁乃古之圣贤美德。有识之士只会赞太子仁德,只有那些性子卑劣之人,才会另作他想。何必过于在意,庸人的看法?”
戴至德向来宽厚,也不与李敬玄计较,并不多言。
至于右庶子萧德昭显然没有发表意见的意思。
陈青兕见状,难怪李治要将任务交给自己,真要让东宫负责,还不贻笑大方?
“殿下代表陛下迎接凯旋将士,是代表天家施恩,乃厚待贤才的表现。若连处理的磕磕绊绊,岂不让天下人说陛下、殿下不敬贤臣?仁德在于言行,而非在人前勤俭节约,以邀虚名。”
陈青兕毫不客气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尤其是针对李敬玄的话,毫不客气指着他有虚无实。
李敬玄气得吹胡子瞪眼,正想说话。
李弘见状立刻起身说道:“孤觉得陈谕德说的在理,父皇前一阵子,为了战事寝食难安。是苏邢公凯旋的消息传达,他才安心休息。父皇对苏邢公是赞不绝口,命孤亲自迎接,也见重视,还是听陈谕德的吧。不能怠慢了贤臣”
李敬玄一句话憋在喉间,悻悻坐下。
陈青兕也一锤定音道:“此事是太子殿下首次代行君事,在下从旁协助。所有调度安排,还望诸公配合。若是自觉能力不足,无力完成任务,也可直说。这万物皆有高下,在下自是理解。可接了事,却无能完成,便别怪某不给情面了。”
现在的他,没必要迎合他人,能干就干,不能干,有的是愿意干的人。
虽有小小的插曲,但在陈青兕的把关下,排场盛大隆重。
他并非是为炫耀奢靡,而是给苏定方以及一并而来的将士,乃至留在青海的将士最大的尊重。
不只是陈青兕这么想,礼部也是相同的意思。
整个朱雀大街都做了点缀,皇太子的乘御在一大早沿着朱雀大街出城。
苏定方与其部将兵士早在昨夜抵达城郊。
双方在开远门的石碑处会晤。
陈青兕看着石碑上写着的“西极道九千九百里,示戍人无万里行也”,又看着由远及近的唐军唐将,那股血脉喷张的感觉,无法用言语,字句来形容。
陈青兕也终于见到了苏定方,这位给黑的极惨,却又极其了得的大将。
苏定方身着戎装,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方正的国字脸,极具威势,只是一脸的风霜皱纹,充满了岁月的痕迹。
苏定方面色激动,想不到自己竟有如此待遇,摘下了头盔,上前行礼。
“苏定方见过太子殿下,敬谢陛下恩典”
李弘微笑上前,以幼稚的童音说道:“苏邢公免礼,邢公克突厥,定内乱,援青海,身先百战之锋,气盖万夫之敌。刚毅冠军,机权果达,让孤小小年纪都忍不住为之神往。”
苏定方听闻此言也是开心,忙道:“末将谢殿下赞誉,受之有愧。”
“无愧无愧!”李弘说道:“邢公,孤这里有一首诗赠给你。”
他清了清嗓子,高声道:“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李弘的声音生嫩清脆,无法将这首诗的气势吟诵出来。
但是这首诗一字一句充满了将士们的威武气概,给人一种身临战场的感觉。
李弘“嘿”的一笑,说道:“孤念的不好,这首诗可不是孤作的。孤没有这才华,是孤向陈青兕先生,也是孤的太子谕德求得。也只有他,写的出来这样的好诗。”
苏定方也是地方豪族出身,识文断字,能够判断好坏,更是感动:“谢太子殿下!”
他说着看了一眼,李弘身旁的陈青兕,作揖道:“也谢过陈谕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