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壹岐岛与筑紫防线。
唐军既已拿下了对马岛,大有可能继续南下进攻他们的本州岛。
不可不防……
“大殿,左大臣、右大臣一并觐见!”
中大兄皇子心头火起,想着这两位平时给自己添堵的人,收敛表情,说道:“让他们进来。”
阿部内麻吕、苏我石川麻吕先对中大兄皇子行了一礼。
随即阿部内麻吕立刻道:“大殿,您觉得越后守如今还能有几分胜算?”
中大兄皇子自然不想落了士气,嘴硬道:“越后守乃我国名将,征伐虾夷,战无不胜,令虾夷闻风丧胆。由他统兵,自是极有把握的。何况百济情况,你我清楚,面对扶余丰的消耗,唐军疲态已显,正是我等机会。本殿相信,他与扶余丰里应外合,一定能够取得胜利。”
苏我石川麻吕给这番话气笑了,说道:“大殿这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唐军真要陷入困境,哪里还有力量来进攻对马岛?他们能够分兵来攻对马岛,足见对于境内战局,游刃有余。我们应当及时止损,而非强撑硬撑。”
中大兄皇子阴沉着脸,道:“怎么个止损法?”
苏我石川麻吕立刻道:“派使者联系唐将,解释致歉,一切都是中了扶余丰的挑唆,表明推崇,不愿与之为敌之心。只要唐廷放开通道,让我国兵马撤回。想必唐廷也不愿意面对我倭国兵马……”
一瞬之间,中大兄皇子还真心动了。
他对于阿倍比罗夫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就算唐军的实力超出他们的预料,但以自己爱将的实力,就算对上也不会逊色太多,即便不敌也有能力护住兵马,维持不败之局。
这个时候服软,确实能够将损失减至最低。
不过此时服软,自己威望将会一朝散尽,自己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局面,也将荡然无存。
他们这群改革派本就得罪了一大批的守旧派,何况革新派里还有亲唐的存在……
自己一旦认怂,回到飞鸟京,只怕权力不在。
思前想后,中大兄皇子说道:“我们不可因为一时得失而乱了身份,得确切的探知百济内部情况,再做决定。”
他在等那个万一,万一计策成了呢?
万一唐军大意,受到反噬?
一切都有可能……
还没有消息,焉能认输?
中大兄皇子犹自强撑着。
阿部内麻吕、苏我石川麻吕互望一眼,也没有别的办法,一并离去。
他们急需得知百济的情况,甚至不惜派人绕开对马岛,在夜间强渡海峡。
只是他们还没有得到阿倍比罗夫的消息,却得到了唐军直奔朝仓宫的消息。
唐朝熊津水师统领杜爽在得到命令以后,从平户登岸,一路东行,沿途居然畅通无阻,大白天的竟少有行人。
这一切也是齐明倭皇造的孽……
本来倭皇亲征,大军所需后勤需要大量百姓维持,齐明倭皇又嫌弃朝仓宫太简陋,又征召了百姓修建朝仓宫。
肥前国大部分人口都被征召,唐军过境也没有引起轰动。
直至进入筑紫国的时候,倭国才知道竟有一支敌国军队向他们奇袭而来。
这一下朝仓宫上下大乱。
中大兄皇子也慌了神,为了抵御刘仁轨,他将防线都建立在了壹岐岛与筑紫北面的沿岸防线。
完全没有想过敌人会从侧翼杀来……
“让陛下先撤!”
中大兄皇子头皮发麻,想着手上不多的兵力,也不知唐军有多少人马,只能先让齐明倭皇先撤。
不想噩耗传来。
齐明倭皇竟然活生生的惊吓死了:原本齐明倭皇就上了年纪,又被刘仁轨打脸羞怒,气得得了病,又得知唐军已经杀入本岛,骇然之下,直接吓死了。
噩耗还不止如此。
在唐军一路所向披靡的时候,刘仁轨也动了。
他在对马岛一直留意筑紫的动向,见筑紫防线自发动乱,心知杜爽已至,正好援兵也抵达了对马岛。
本来陈青兕手上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兵了,但黑齿常之说服沙陀相如归顺之后,便有了镇守周留城的三千降兵。
陈青兕大胆的将黑齿常之、沙陀相如调拨给刘仁轨。
刘仁轨其实不太相信黑齿常之、沙陀相如以及他们麾下的三千降卒,但他相信陈青兕,在这关键时候,也没有多余的选择,便让黑齿常之、沙陀相如绕开壹岐岛,强攻筑紫防线。
而他本人率领水军,故伎重施,横插在壹岐岛以及筑紫防线的中间,既可以监视黑齿常之、沙陀相如进攻情况,也可以防止壹岐岛支援筑紫防线。
有刘仁轨在,壹岐岛上的守军竟不敢动弹,任由黑齿常之、沙陀相如进攻筑紫防线。
沙陀相如其实有些膈应,毕竟在他看来倭国在此之前算是盟友,尽管归顺了唐廷,但并未摆正身份。
可黑齿常之却不一样,他志向更加远大。
他想要成为名垂千古的名将,他想让黑齿常之这个名字为千百年的后人铭记,他需要大唐这个舞台。
他不忍不愿对同胞下手,错失了许多战功,现在有了立功的机会,便如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