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兕用了五天的时间,才走完交际。
陈青兕不在,清流党的情况,人所共知。
他这一回归,毫无悬念重新获得了党魁之位。
尤其是陈青兕此番已经身为尚书,离入相只是一步之遥。
文坛自不用说,现在正缺陈青兕这样的大佬庇佑。
陈青兕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两股政治力量掌握在手上。
至于兵部尚书一职位,陈青兕也是即入即主。
他本就在兵部当过侍郎,且因为能力原因,差点就将上司架空了。
虽然离开了两年半,但兵部在姜恪的管理下并没有大变化。直至房仁裕接管了兵部,才出现了一定的变动。
房仁裕不像姜恪,纯以军功入尚书,对于政治不擅长。
他是有政治能力的,自不愿意在一个充满了前任气息的部门当一把手。
他在兵部作了不少动作,但终究在位时间不长,且他一直在外地为官,于京中并无多少力量,对于兵部的改动有限,只是作了些许小变动,就给李治踢出了庙堂。
陈青兕的回归,也得到了兵部老人的欢迎。
一切都很顺利,但陈青兕却有些烦躁。
这种情绪,甚至有些影响到他的办公。
≈t;divcassntentadv≈gt;“户部的人干什么吃的,粮食怎么还不到位。前线将士用命战斗,他们一群人在后边想着清福,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去催催”
老同僚现在已经身为兵部侍郎的张铭立刻应诺,然后小跑着离开了尚书衙门的办公署。
张铭正巧在路上遇到了职方司主事郭瑞。
郭瑞问道:“张侍郎,尚书的心情如何?”
张铭给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道:“自求多福,别犯错了。”
陈青兕就算心中有火,也不会随意发泄,干好了事情,他还会好好表扬的,可要是犯了错,那就对不起了,少不得一顿训斥。
郭瑞有些叫苦不迭,陈青兕此番回来,一切都好,但不知为何原因,脾气可是大涨。
难道是因为在军中待多了缘故?
郭瑞只能妄自猜测,却不敢多问。
陈青兕心中的火并不是谁惹着了他,而是一种无奈,完全没有办法的无奈。
他自诩主意多,能搞定一切事情,唯独拿自家的活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因陈青兕镇抚百济多年,萧妙宸一人在家孤独寂寞,将对丈夫的思念爱心都倾注到儿子镜镜身上,习惯了与自己的儿子一起睡,看着夫妻两人的生命结晶,以藉慰相思之苦。
这一下好了,镜镜养成了给母亲一起睡的习惯,习惯母亲的睡前故事,习惯了母亲的安抚,习惯了母亲身上的味道。
这离了母亲,根本睡不着觉,完全不适应。
大哭大闹
哭得是撕心裂肺,嗓子都哑了,怎么劝都是无用。
陈青兕气得真有将他回炉再造的念头
每每看着电灯泡一样的乖儿子,陈青兕是又疼爱又气恼,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天陈青兕应邀至英国公府商议封禅之事。
这也是李治决定封禅之后,几个封禅使的第一次会晤。
陈青兕对于此次封禅很是重视,特地提前了两刻钟,抵达英国公府。
毫无疑问,他是第一个。
李绩一如既往地谦逊客气,面对陈青兕的到来,他也是亲自来迎。
陈青兕立刻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说着客套的话,一并至会客厅说话。
李绩文武双全,但他极少涉及政事,以军略为上。
陈青兕在百济多经战事,也有了一定的经验,两人话题也围绕军事展开。
陈青兕请教了一些问题,李绩经验丰富,什么战场局势没有见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对于陈青兕在高句丽使用的手段,李绩也很感兴趣。
经济封锁,政治胁迫,不战而屈人。
李绩看着面前这位侃侃而谈的青年俊杰,心中暗思:“太宗陛下,朝廷多了一位这样的俊杰,您亦可含笑九泉了。”
即便李世民离世多年,李绩这样的老臣对于那位天可汗,依旧深切怀念。
甚至可以说,他一直混迹庙堂,不愿告老致仕,就是为了等到攻打高句丽的时候,能够披甲挂帅,以完成太宗皇帝未完成的夙愿。
却不想太宗皇帝未完成的夙愿,就在面前这位青年俊杰手上完成了一大半。
就现在高句丽的情况,等他们分出胜负,李绩都不太愿意自己领兵去战了。
杀鸡焉用牛刀。
这种送上门的功绩,以李绩现在的资历都不屑去看的。
面对陈青兕,李绩是由衷的高兴与欣赏。
很快随着约定的来临,李元礼、许敬宗也先后抵达。
四位封禅使分左右入座。
面对李元礼、许敬宗,陈青兕自然居于末席。
李绩这位封禅使其实就是一个甩手掌柜。
人有专攻,李绩的能力并不表现于礼法。他武将出身,固然是智勇双全,这智也多体现于智慧,而不是博学。
李绩这个封禅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