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龟,当起了孙子,自是满心不甘。
直到今时今日,他寻得了一搏的机会。
“先生放心,我万国俊不甘寂寂无名一生,只要有希望,便是再难,也要闯他一闯。”
屋内传来一阵笑声。
“还有……行事要低调。武皇后一直怀疑有人针对她,老夫设了一个局,故意让武家人低调一些,看看是否有人中招。倒是抓了几个小鱼小虾,都是小角色。昨日,我们盯梢的人,反让人盯住了。”
“折了两人,对方消失了……到底是谁不知道,很明显,武皇后并没有多想,确实有人在盯着她,从对方的身手即可看出,背后的能耐,非同小可。”
万国俊紧绷着脸,他们这群人的希望就是武皇后,武皇后是太子的母亲,今上身体抱恙,一旦驾崩,他们这些跟着武皇后的人少不得有从龙之力。
万国俊紧握双拳,切齿道:“可知道是谁?”
“不知!”
屋里的人声音很淡然:“也无须知道,只要知道有这么一人即可。我们现在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做好自己才是首要之事,无必要自找麻烦。只要大事一成,更不用知道是谁。将对手全灭了,贼人自在其中。”
——
长安,陈宅!
周奎带着几分心有余悸的跟陈青兕说着昨日发生的事情。
“郎主,真让你猜中了,武家那边就是一个陷阱。藏的极深,属下险些栽了……”
“自领命之后,属下连续几日乔装成不同的人,以各种身份路过武家府邸正门。发现武家附近关键角落皆有人干着不同的事,他们多人轮换,并不在固定点久候,不容易发现。”
“若非郎主事先提醒有诈,属下还真可能忽略了。”
“属下观察了几日,摸索了他们一定动向,冒险跟踪一人想寻个根由,属下自认为做得隐秘,还是让他们发现了。”
“应该是他们特地安排了人反跟踪……”
“属下察觉危险,杀了跟踪的尾巴。在城南呆了一夜,这才回来。”
陈青兕认真听着,说道:“你明日继续乔装去武家附近看看,看看那些人还在不在。”
周奎的遭遇证明了一点,武皇后已经寻得了得利的帮手,手段还不小,有本事反跟踪擅于障眼法的周奎。
现在陈青兕要做的就是将对方揪出来。
首先的缩小范围……
窥视一下对方的实力……
如果发生了这事,他们还在盯梢,那就说明对方有一定的底气,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若是知道败露,立刻龟缩,则表明对方也怕暴露身份,不敢轻易涉险。
陈青兕倒是希望前者,毕竟称得上对手的大人物并不多,可以用排除法确定人选。
真要是后者,那一时真抓不出来。
棋盘上的棋子好寻,阴沟里的老鼠,难找。
第二日,陈青兕得到了周奎的消息,武家附近不正常的情况全部消失了。
陈青兕想着武皇后在历史上的帮手,一个个的分析:到底是谁?
一晃三个半月,陈青兕并没有任何头绪,他也不着急,藏得再深的老鼠,终有冒头的一天。
但就在这一日,一则消息打断了他抓老鼠的节奏。
吐蕃又出兵了。
论钦陵再次率兵四万南下,来势汹汹。
陈青兕收到前线传来的消息,立刻进宫面圣。
李治正在跟工部、户部的人汇报治理河渠,提高长安、洛阳之间运力的事情。
工部负责定方案大局,户部负责征集徭役,后勤吃住等事情。
这工部、户部再次聚首,足见治河之事,进展的极快。
正商讨到关键时候,得知陈青兕带着军情求见。
李治当即停止了商讨,对着户部、工部说道:“诸位先去偏殿细细商讨出细节,待朕处理好兵部之事,再与诸位爱卿细谈。”
户部、工部的官员也没有异议。
兵部在六部中居于第四,但在军情面前,任何事情都得向后推。
何况现在的兵部尚书还是陈青兕……
“陛下!”
陈青兕作揖之后,立刻道:“吐蕃再次南侵。”
听到吐蕃复来,李治气得忍不住爆了粗口:“好狡猾的贼子,欺朕太甚。”
陈青兕道:“想必对方得知了我们修河渠的事情,故意在这个节骨眼出兵,让我们多费徭役,让我们经济受挫。”
在唐朝徭役是有规定限额的,凡大唐百姓皆有服徭役之义务,每年如此。
朝廷要是没有大的动作,地方上也会征调百姓,修修路,通通渠,或是加固一下河堤等等事情。
疏通河渠,治理渭水,这是大动作。
朝廷已经征调百姓服徭役,一切都已经提上征程。
这个时候来了兵事,又得动用兵役,徭役兵役夹杂起来,对于百姓来说,毫无疑问是负担。
兵役是不能停的,但疏通河渠,治理渭水已经开始,为了更好的清淤,他们甚至截断了渭水上游,现在转徭役为兵役,那岂不是这三个月白忙活了?
真要如此对于朝廷而言那是极大的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