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人在帮助她。
明崇俨大汗淋漓。
两人的对话牛头不对马嘴。
但李治根本不听明崇俨的任何辩解,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朕,只问一遍,帮不帮朕?”
李治语气依旧很轻,分不清喜怒。
可给明崇俨的压力却是无比巨大,一头磕在地上道:“罪臣愿意。”
李治简单的说了一个字:“好!”
——
大理寺。
张柬之、狄仁杰分坐左右,苏无名向两人汇报案情。
“现在一切事情已经明了,武皇后勾结外臣,拉拢李崇德、万国俊、安得朋等人,李崇德因昔年弑兄,旧案重述。为避免风声泄露,特使万国俊杀之。又因太子不与之亲近,意图立听话乖巧的沛王。然太子仁厚,深得帝心,便暗中收买太仓署丞崔詧于太子食用之鱼食中下蛊虫。”
“崔詧感太子仁厚,心生愧疚,不愿与之同流合污。安得朋使人杀之,佯装醉酒……”
“只是……”
苏无名汇报案情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本以为是一个能够让自己名垂青史的大案,关系一个侍郎的生死。
结果查着查着,这案子几乎都要将天给捅了。
皇后牵扯其中,太子惨遭生母迫害,还牵扯废立……
苏无名看着稳坐钓鱼台的张柬之、狄仁杰,心中嘀咕:你们哪里来的勇气?
接手这案子的,身份最高的不过是张柬之……
苏无名曾提议,将此事上报。
但张柬之给否决了,现在的情况不宜上报,一方面自是因为西域战事,此刻上报,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然后层层上报,接着就不是秘密。另一方面自然是因为李义府,此刻藏在暗处,便如深沟里的老鼠,将他给惊动了,想要捉住他,可就难了。
所以当前这种惊天案子,竟掌握在他们这些基层干吏手中。
苏无名定了定神道:“只是李崇德已死,不管是万国俊、安得朋,乃至于死了的崔詧,都不是主要角色,应该还有人将他们串联起来。”
他顿了顿,说道:“可以试着从李义府的旧属去查……”
张柬之、狄仁杰相视一笑,苏无名也查向李义府了,只是没有想到李义府假死,将怀疑的对象定格在了李义府昔年旧属身上。
张柬之道:“你将所有案子的细节整理一下,这事已经拖不得,得向上汇报……”
听到张柬之也打算上报,苏无名松了口气下去了。
张柬之看向狄仁杰道:“这事拖不得了,已经关系到太子的安危,再拖下去,就算查明一切,你我也担不起责任。”
张柬之一直想将李义府揪出来,然后扳倒野心甚大的武皇后。
所以他押着李崇德、万国俊的案子,并没有及时上报。
后来又发生了崔詧溺水案。
崔詧溺水案那是一手布置的可谓天衣无缝的案子……
崔詧身为赘婿,在家中让自己的妻子压了好几头,而且家中奴仆也看崔詧不起,冷嘲热讽的。
崔詧在敬家过的不痛快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在有心人的挑唆下,崔詧在家中受了气,与夫人大吵一架,然后与朋友一起诉苦,在曲江上喝的大醉发泄,然后失足落水。
此事在长安闹得沸沸扬扬……
一开始张柬之、狄仁杰并不知道崔詧与李义府有关,但陈青兕事先已经留意到他,通知了两人。
于是,狄仁杰、苏无名一起过问此案,剥丝抽茧,怀疑到了安得朋。
正在他们准备更进一步的时候,狄仁杰收到了静霞道人送来的信……
崔詧确实是个小人物,但他这个小人物却在最关键的位子上,干了最重要的事情。
崔詧并不知道他背后的层层利益关系,可他将自己干的事情说明,狄仁杰立刻就将一切都联系了起来,形成了整体的脉络。
这件事情已经牵扯到李弘这位太子的安危,之前他们只是怀疑,没有证据,自然可以压着,现在已经有了崔詧的证据,他们是压不住的。
狄仁杰颔首认同,说道:“到了这一步,只能如此了。”
“唉!”张柬之气恼的拍了一下大腿,说道:“以我们手上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李义府的存在。我们不知李义府在哪,将此事上报,涉案的人大多都跑不了,包括那一位……只是独独跑了他,我不甘心呐!”
狄仁杰道:“无妨,我应该能将他揪出来。”
张柬之道:“怀英快说?”
狄仁杰眼眸闪动,说道:“从先生那里得知李义府的消息以后,我就在想一个问题。李义府昔年在长安也算是顶尖人物,认识他的人不知凡几。就如先生说的那样,他既敢回来,那就一定确定自己不会被熟悉的人认出来。”
“他是凭什么手段改变自己的容貌的?据我所知,江湖游侠有一种特殊的技能,叫易容术,我还特地去了解了一下。即便是易容术,也做不到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何况他虽恶贯满盈,可一身才学却掺不得假。他先后受到李大亮、刘洎、马周的举荐,靠的是自身的能力,而非旁门左道。他应该不擅长这些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