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帮衬过自己?
“负……”
“陈相公!”
裴炎道:“李敬玄疯了,他要煽动北衙禁军发动兵变,取你性命。”
陈青兕点了点头,并没有回应裴炎的问题,只是叫了一声:“上茶!”然后他自顾自的伏案书写,并没有理会裴炎。
裴炎也不知如何开口,只能坐在一旁,独自饮茶。
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外边传来韩思忠求见的消息。
“有请!”
陈青兕说着快步走出大堂,一脚迈出门口,说道:“一起来吧!”
裴炎听到韩思忠三个字,眼眸中透着震撼。
他自然知道韩思忠是谁,右羽林将军,北衙禁军的二号人物。
他动身跟在陈青兕的身后。
远远便见韩思忠大步而来,他身着铠甲,身上还夹杂着血腥气息。
“陈先生!李敬玄那厮竟敢勾结左羽林将军雷思远,煽动北衙禁军造反,让某讨杀了。”
韩思忠面对陈青兕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好。
他能有今日地位,全赖陈青兕的暗中相助。
韩思忠有能力有野心,但缺乏处世之道。
韩思忠在东宫的崛起凭借的是武敏之的青睐,靠的是出类拔萃的马球技术。武敏之出手阔绰,赏赐给了韩思忠大量的钱财珍宝,导致了他受到了东宫上下的排挤冷眼,过得并不开心。
陈青兕指点他处世之道,派人帮他解决人际关系,传授他领导下属的学问。
韩思忠是有真才实学的,只是不懂得展现,也不懂得与他人相处之法,弄清了自己的问题也成功在东宫站稳了脚跟。
此番李弘登基,身为十率府的一员干将,成功升为右羽林将军,仅次雷思远。
韩思忠对于陈青兕的指点教导之恩自是铭记于心。
陈青兕问道:“陛下那边什么反应?”
韩思忠道:“受到了一点惊吓,并无多余的不适。再听说李敬玄煽动兵变的缘由,特招先生进宫。”
“好!”
陈青兕道:“劳烦将军领路,此间事了,请将军喝酒。”
韩思忠忙道:“不胜荣幸。”
陈青兕看了裴炎一眼道:“走吧,一起进宫。”
裴炎张了张嘴,最后将一切疑问都憋在肚子里。
进了皇城,眼瞧着皇宫近在眼前,裴炎最终没有忍住,问了出来:“你早就算好了一切?”
陈青兕哑然失笑道:“你真当我是神仙?能掐会算?”
裴炎苦涩道:“若不是如此,又如何解释这一切?”
陈青兕道:“这就好比玩双陆,你们手中有几个棋子,是什么棋子,我一清二楚。而我手上有几个棋子,是什么棋,你们却一无所知。人心复杂,你们想什么我又如何知道?再说,要我去揣摩你们的心思,说实话有点不够格。”
“我只是将你们手中的牌都对上压住了,你们自然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这话说起来有点扎心,但事实就是如此。
真正让陈青兕全心对待的除了李治,还有就是武皇后、李义府了,或者是噶尔东赞、论钦陵父子,现在他们都死了。
裴炎、李敬玄真不够格。
此番这般花费心思,也只是为了给李弘这个皇帝争一点剩余的面子。
不然真让世人知道篡改先帝遗诏的还有李弘一份,他本就堪忧的威望,更受损了。
裴炎摇头苦笑,泪水却莫名涌出,原来自己在对方心里连对手都算不上。
裴炎是认命了,也确确实实的体会到了差距。
为了裴家,裴炎很配合的扛下了剩余一小部分的罪。至于大部分的罪自然由李敬玄扛,只是他已经死了,死无对证。
现在连第一次刺杀的黑手,也算在了李敬玄的身上。
李敬玄是主谋,裴炎是从犯……
他们合计欺上瞒下,篡改了李治的遗诏,为了夺权,策划了一系列的事件。
陈青兕并没有放过裴炎,但也没有杀他,只是将他直系三代流放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