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是子女飘在苦海上的一艘小船。
父母在,则子女多少能受到一些帮助。
如果父母没了,子女只能在苦海中拼命挣扎。
或者沉沦。
李中孚的运气很不好,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
可他还有爷爷。
爷爷化作的小船虽然又破又旧,咯吱咯吱响,可在一二十年间,也没让李中孚沾到苦海的哪怕一丝水花。
对于爷爷,李中孚感激且敬佩,惋惜又怀念。
拿着爷爷过去常常弹奏的土琵琶,李中孚仿佛通过它看到了那个喜欢在黄昏时分、坐在后院自弹自唱的小老头儿。
轻轻拂去不知何时挂在脸上的泪珠,李中孚抱着土琵琶来到后院,学着爷爷的样子靠在厨房土墙上,怀抱着土琵琶,富有节奏的弹了起来。
弹着弹着,李中孚情不自禁唱了起来。
“山清水秀太阳高,好呀么好风飘,小小船儿撑过来,它一路摇呀摇。
为了那心上的人,起呀么起的早,也不管呀路迢迢,我情愿多辛劳。
……
我情愿陪着他,陪呀么陪到老,除了他我都不要,他知道不知道。”
这曲子李中孚并没有特意学过。
很小的时候,他甚至笑话过爷爷总是唱这么老掉牙的歌儿。
爷爷总是笑笑不说话。
后来他就逐渐懂得了。
爷爷唱的不是歌,是对奶奶的思念。
耳濡目染之下,他竟完整的学会了其中的调调,并且因为饱含对爷爷的思念,竟唱出了另外的韵味。
二楼病房窗户旁,马皇后和常氏听着听着就红了眼眶。
越是有生活经历的人,越能听懂这种朴实的情感,并为之感动。
一曲唱罢,李中孚嗓子彻底开了。
换了个调子,李中孚又边弹边唱起来。
“今天的她
竟跟我泛棹湖上
美景仔细欣赏
平湖若镜
水中的影子也双
这光景最难忘
在水中央
有俪影一双
仿似画在湖上
愿终此生
永共她一对一双……。”
这是一首粤语歌。
马皇后她们应该听不懂才对。
但她们却依旧被曲调所感动。
“娘,你说李大夫这么大了还不成亲,真的只是因为这边风俗不同吗?”常氏问道。
马皇后反问:“你的意思是?”
“他怕是受过情伤。”
“嗯,有这个可能。”
“要不咱们给他介绍一个?”
“你的提议不错,到时候跟你爹他们商量一下再说。”
“嗯。”
隔壁病房。
朱棣躺在床上,眼泪哗啦啦的流。
“妙云,妙云啦。”
“四哥想你了。”
……
之后两天,李中孚从空投里开出的都是各种饮料。
光是优酸乳和娃哈哈,就各开出了一整箱。
自留了几瓶,其它的都被他送给了朱鹤鸣、朱雄英他们。
四个孩子因此更喜欢李中孚了。
一旦他出现在一楼或二楼,他们都会像跟屁虫一样跟着他。
搞得李中孚都有种当爹的感觉了。
这天一早,李中孚再次来到野外召唤空投。
空投落下。
李中孚麻溜开箱。
“前天是果汁大礼包,昨天是牛奶大礼包,今天改辣条大礼包了?”
“这玩意儿好吃是好吃,可这也太多了。”
“我懂了,求生者可以用它来跟其它求生者交换物资。”
“毕竟辣条好吃不说,还含有盐分和油,必要之时也算是重要物资了。”
拎着三十斤辣条回到医馆,刚推开门,李中孚发现朱雄英、江都、宜伦正眼巴巴蹲守在门口。
“你们这是?”李中孚不解的问道。
在一楼散步的朱棣哈哈笑道:“他们见你每天早上出门回来都会带好东西,所以专门在这儿等你呢。”
李中孚也乐了:“真是三个聪明的孩子,来,给你们吃好东西。”
朱雄英抱住了李中孚的左腿:“甚么好东西鸭。”
李中孚从一堆辣条里挑出最不辣的豆油皮卷:“你们估计也就吃吃这个了,其它的不适合你们吃,会肚肚疼。”
三小只连忙捂住肚子,蹙眉担忧。
撕开其中一袋,让他们仨各拿了一根。
李中孚自己也拿了一根,咬了一口:“还是这个味儿,好吃。
以前叔叔我在学校读书的时候,早餐是学校发的馒头和粥,我就喜欢用馒头夹这个豆油皮卷。”
朱雄英、江都有样学样的咬断一截,咧着嘴咀嚼起来。
“好好七。”
“有一点点辣,跟红烧牛肉味泡面差不多。”
见哥哥姐姐都吃了,宜伦这才也尝了一口:“宜伦稀饭吃这个。”
李中孚把拆封的这包豆油皮卷交给最大的江都:“你们自己分着吃吧,剩下的辣条,我会挑出一些不算辣的交给鹤鸣,想吃的时候你们再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