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伯?安伯!”唐焱僵坐在那里,思绪百万流转。
这些年以来,自己关于妖灵族的仇恨与意念,全部都是安伯灌输给自己的,安伯也曾愧疚强行给自己施加了这些仇恨,他感觉对不起自己。
可是……
唐焱现在突然想起一个重点,一个完全忽略的重点。
安伯曾经说过,他已经死了,是在妖灵皇残魂的协助下重塑了肉身,然后连同妖灵皇的灵魂一同跨越了虚空,来到了祁天大陆,肩负的使命是默默守护自己。
可是……安伯真的是安伯吗?安伯脑海里的记忆,是他自己存留下来的?还是被强行灌注的特定的记忆?一个某人希望自己感受的假象?
唐焱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也是被自己给惊到了。
如果这个想法属实,是不是可以继续向不同方向延伸?
例如,六奴之死,妖灵皇之死,一切的一切,是不是有着更深层次的秘密?或者他们不愿意被世人知道的秘密。
例如,自己知道的‘安伯’会不会根本不是‘安伯’?
再比如,妖灵皇既然被镇杀邪皇道,斩了三魂七魄,某种程度上已经是死了。当年此事关系重大,星辰族和灵族等肯定严密坚守邪皇道,严防妖灵皇‘死灰复燃’,怎么可能轻易放任其魂魄和安伯离开?
是星辰族他们疏忽了,还是安伯幸运了?
他既然伤的那么重,又怎么能够短短几个月之后就跨越了虚空,降临到了祁天大陆?他们是怎么穿过的十皇厄力?
唐焱不懂皇境到底是个什么
境界,可再强的人,也不至于凭借着一缕意念,就跨越了连全盛圣境都无法抵抗的空间通道?
就算父皇魂魄真的是过来了,又怎么回去的?回去了吗?
唐焱越想越感觉混乱,越想越感受到冰冷,甚至于是害怕。
就好像奋力的徜徉在海洋里,一直坚定着目标,一直渴望的海岸,冷不丁发现自己其实已经处在了一条无边的漩涡里。
可是再回想九龙岭那座山顶上,安伯肯定是安伯,因为马阎王他们认识,安伯的感情更做不得假,安伯对妖灵皇的敬畏、对妖灵族的悲伤、对沧亲王的痛恨,都做不得假。
“妖灵族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唐焱用力揉着额头,揉了揉脸,扯了扯嘴,让自己放松下来,可越想越混乱,越想越痛苦,像是一团乱麻卡在了脑袋里。
扑通。
唐焱重重仰躺在了床上,怔怔的发呆。
妖灵族惨案是否还有更多深层次的秘密。
这些秘密又有几人知情?
真正参与其中的人,要么是皇,要么已经死了。
是谁设了局,又是谁利用了这场局,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一步一步走下去,我一定要查清事实,一定!”唐焱不想自己被牵着鼻子走,更不希望自己成为局中棋子,但不管妖灵惨案是否有深层次的秘密,他都要亲手查出来。
两天后,各族云集生生门,共同商讨‘分裂’骨族方案。
唐焱留在了房间里冥想静心,没有参与到里面,他估计也商量不出什么好结果,除了吵就是争,没有意义
。
在事后第二天清晨,轮回族的人敲响了唐焱的房门。
唐焱走出房间,看到外面轮回族众人已经整装待发。
他在今天早上压制了自己的实力,显示半圣境界,并做了些必要的伪装,让自己看起来像个老人,方便他藏匿在轮回族的队伍里。
轮回族上下诧异的打量着他,还以为找错了人。暗谈这小子竟然还会易容,还能隐藏真正的实力?!
“你们昨天商量了一天,准备怎么瓜分骨族?”唐焱来到轩辕身边。
“待定。”轩辕清冷如常,示意全体启程。
唐焱乐呵呵的笑道:“待定就是无果喽。也难怪,一块肥肉,九条饿狼,不好分啊。你们昨天没打起来,真是奇迹。我在房间里足足等了一天,你们硬是没点动静。”
轮回族众位族老齐齐皱眉。
轩辕清冷淡漠,则完全无视,不做理会。
“你轮回族什么态度?”唐焱再问。
轩辕无视,队伍集体踏空而起,向着血骨禁区挺进。
“据说你们轮回族的领地很神秘?经常变换?”
轩辕持续无视着,像是浑然没有这么个人。
“长路漫漫,聊聊?”唐焱再问。
中年男人看不下去了,冷言冷语:“这位朋友,跟你讲清楚一件事。你混进我们的队伍,不代表你就是我们的人,等进了骨族,见到其他各族之后,你最好老老实实做个看客,不要给我们惹麻烦。不然真出了什么岔子,你得自己担着,别奢望我们会出手。“话说完了,等待对方‘虚心接受’,可等了
一会儿,竟然没有回应,中年男人皱眉望去,浓眉立时倒竖,差点气炸了肺。
这混蛋竟然无视自己?
他正直勾勾盯着姑姑的……臀部?
好像看得很起劲儿。
“混账!”中年男人盛怒,一声咆哮惊到了所有人,他们不明情况,差点拔出刀,警惕着四周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