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帮我管管内宅这点小事,她还做得满腹怨气……”
谢宥无心听他赘言,把酒盏都换成了大的,一碗一碗地劝下去,谢宏一停,又毫不留情地灌酒,直看得一旁的娘子们心惊肉跳。
天还没黑,谢宏就已经烂醉如泥,趴在桌上不动弹了。
“让人扛下去。”谢宥扯下他的银盒,负手踏过月桥。
阮娘子见谢宥无情离去,不带片叶,幽怨道:“真真是一副冰雪心肠。”
怜娘子靠过来,娇声道:“这男人啊,只有会装的,跟不会装的,这就是个会装的,若是来日有机会再见,你总能焐热的。”
“但愿吧。”
她们这些久经风月的,最懂如何拿捏男人的心,但那也要有机会才行。
—
崔妩前脚刚回藻园,后脚高氏带着闵氏的就来了。
高氏是最见不得崔妩好过的,人未到,声先至:“哟,听说你在府衙吃了挂落?”
崔妩对镜卸了钗环,头都没回,“怎说是我吃了挂落?”
“你帮着王氏的事可都传回来了,现在不吃,待会儿在大夫人面前也得吃。”
毕竟在她们眼里,崔妩就是去帮着谢家赢下王家,现在谢家没赢,就是她的错。
“我哪一句帮了王家?”
她赶着来取笑崔妩,都没细想过,但高氏就是不服输的性子:“不帮着谢家,不就是帮着王家?怪不得王氏让你出面,你还真是她的一条好狗。”
闵氏嘴巴厉害些:“而且三嫂的话,句句听起来,都像在帮那王氏撇清关系。”
崔妩假装听不明白:“若是我也能瞧见当日情形,自然能帮衬大伯几句,可惜,我一直忙着,知道的还没二嫂你多。”
闵氏道:“那日酬神是三嫂一力主办,混了人进来,难说不是三嫂里应外合……”
高氏连连点头:“很是!很是!”
“这话歹毒,你若怀疑,等到大夫人跟前检举了我,到时候一通细查,就知道我有没有里应外合,而不是在这儿同我废话,走吧,咱们这就去青霭堂。”
闵氏被“歹毒”二字刺得耳热,但真让她去,她也不敢,崔妩揪她,她就往后躲。
崔妩还没停:“那李沣不是说走错了嘛,既然二嫂觉得他没走错,一定和大嫂有染,那定然是有了新线索,来日升堂就由您上去,帮一帮咱们家!”
高氏声音抬高:“我怎么能去那种地方!何况,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那二嫂怎么信誓旦旦这件事就一定是大伯说的那样?”
“不然还能有什么?”
闵氏低声说:“会不会是大伯想把哪个女人扶正,就谎称——”
“他疯了?王娴清可是王家人!”
高氏虽然眼高于顶,但对王娴清的出身还是认的,谢宏院里那些女人,这事就算谢宏乐意,云氏还不乐意呢。
崔妩打断二人:“到底去不去?”
两人一齐摇头,她们可不想卷进这件破事里去,到公堂上丢人现眼。
“我今日还未去给大夫人请安,那就恕不奉陪了。”
崔妩都懒再和她们斗嘴,回回输回回来,该不是日子过得太闲了吧。
还未到晚饭时辰,崔妩到了青霭堂,不免被云氏查问了一番,她只做出惊魂未定状,直言那些话,官人晚上都教过,让她不知道的不要乱说,只把自己择出去便好。
反正云氏就算拿去问谢宥,他也会替自己应下
来。
跟高氏等人故意刁难不同,云氏只想知道她说了什么话,既然是儿子教的,她也不管了,甚至因为李沣的供词,云氏都怀疑是不是没有通奸的事。
不过王氏在公堂上指控她的话实在诛心!
云氏听了之后,既气恼又忧心忡忡,登时没了说话的心思,崔妩来了一会儿就打发她走了。
出月门撞见谢宥正好回来。
他竟回得这么早。
夫妻俩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一个往外走,一个往存寿堂去。
“主君,三郎君回来了。”
“嗯。”天已经黑了,谢溥反而穿着官服,让人套了马车,现在要往宫里去。
“父亲。”谢宥进了门。
公堂上的事谢溥已经知道了,“叶家的事,现在不是翻出来的时候。”
“父亲待会儿可要进宫?”
“不错,所以才在这儿等你。”谢溥没有多少时间,必得将细枝末节都弄清楚。
“都已经整理好了,”谢宥将账册交给谢溥,“西北账目这个关头披露出来,王靖北一定会拿王氏的案子做文章,说谢家公报私仇,失了公允,求官家交由别人来判。”
“你我在朝为官,只该想着忠君一条,王家贪墨军费,损害社稷,为臣者应该直谏,季梁府审季梁府自己的案子,咱们做咱们的本分,不须想太多。”
话是这样说,谢浦神色却不见半分轻松,似乎存着许多忧虑。
“是,还有一件事,儿子在大哥身上发现了这个——”他将银盒取出。
“这是什么?”
“儿子不知,不过这阵子大哥性情大变,还十分依赖这盒中的药粉,只怕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