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句话。
在路上,二人已经知道了前?因后果。
谢宥心中百味杂陈,这就是阿妩怎么都不肯让自己见崔雁的缘故吗?
一进了屋子,他的眼睛里只看得到崔妩。
在问完之后,她眼睛就红了,那一瞬间?的凄惶、不安、慌张……看得谢宥的心隐隐生疼。
他什么都顾不得,踏步越过了云氏,将崔妩拉到身边,让她躲进自己的怀里,手一下一下抚着她的脑袋。
“还?是说,你恨我,才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吓我?”
崔妩这是在给她递台阶,崔雁犹豫着,不知道要不要下去。
“雁娘子,你说三息妇不会有孕,到底知道些什么?”云氏手中念珠捻得很快,显然憋着大火。
“我、我只是胡说八道而已。”她答得飞快。
崔妩擦着眼泪,如?释重负道:“姐姐,你没事为?什么要说胡话吓人呢?我知道你是一时糊涂,已经答应不追究你……”
高氏却不肯放过她:“雁娘子说的真?是胡话?不会是怕罪加一等,不敢说吧,还?是崔氏拿你
的命在威胁?事关?谢府子嗣,可不能轻易听信一面之词,还?是要查证清楚的。”
崔妩实在想?把高氏打出去,只可惜找不到借口。
“有人要你的命,弟媳还?如?此宽仁,不就是有把柄在手里嘛。”高氏突然迸发出急智来。
谢宥道:“无论阿妩身子如何,这都是三房的私事,还?请二嫂先出去。”
他不满高氏的咄咄逼人,说话也不客气。
“你……”高氏不怕崔妩,但对谢宥还?是有忌惮的,“嫂子我也是好意,三郎君怎不领情,难道真被弟妹蛊惑了神志,要蹉跎二十载光阴?”
这话戳到了云氏的命门,她今日非要彻查不可。
“雁娘子,你若是还?不说实话,我就让人用刑了。”
崔雁有些茫然,她要反口吗?
眼前?的谢宥一如?既往,是她心中的寒山冷月,即使这么近的距离,崔雁仍旧发觉与他隔着天堑,无论怎么努力,也靠近不了他。
偏偏能站在他身边那个,是自己最讨厌的那个!的
从进屋到现?在,谢宥一眼也没有看自己,而是在给崔妩轻轻擦拭眼泪,把她小?心护在怀里,万般疼惜。
要是承认了,他们夫妻又复往日恩爱,自己苟且下一条性命,困在山里,有意思吗?
崔妩怎么能过得比她好,怎能一辈子得谢宥偏私爱护,那她崔雁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健奴已经上前?将崔雁架了起来,要开始动刑。
崔雁忽地笑了一下,眼睛发红,“没有,我没说胡话,我想?嫁给谢宥,所以偷偷给你下了药,所有你不管是成亲一年、十年,都不会孩子,你根本就不能生了!”
“崔妩,你为?什么问我,你自己不是知道吗?那发簪上装药的珠子你都喂到我嘴里,现?在,我也跟你一样了,你为?什么要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她说完了,只觉得痛快。
反正都是要死,索性把罪全揽自己身上,绝不牵连家人,往后,爹娘一定会给自己报仇的。
崔妩第一时间?不是辩驳,而是抬头看向?谢宥的反应。
她害怕从夫君眼里看到惊诧、失望、厌恶……但长久的生存本能又逼她必须去看谢宥的表情,认清他的态度。
要是谢宥知道这些之后,对她的感情变了……
那就变了,崔妩攥紧拳头,她绝对不会对他留恋半分?!
崔妩泪眼之下,藏着熊熊待燃的火。
可谢宥神?色未有半分?变化,怀抱像茧一样护着她,坚实可靠,甚至低声安慰她:“别怕,阿妩别怕。”
他偏爱她。
明白这一条,那火没有燃起来,崔妩的心算定了一半。
这谢家,还?有些待下去的价值。
没有人管崔妩给崔雁灌药的事,那只是她咎由自取罢了。
云氏拍得案几“砰砰”作响:“去把崔家的人叫过来!”
下人连滚带爬下了山,两个时辰之后,人就被?请上来了。
崔信娘没来,来的人是刘选,还?有崔雁的亲弟弟崔玮,另外,就是崔珌。
崔玮却没有进屋,而是被?刘选留在了外头,看来是难堪大任。
因为?崔妩的刻意隐瞒,童大娘并不知道刘选和?崔雁“合谋”,还?以为?他是从山下赶上来的。
刘选彬彬有礼道:“信娘实在起不了身,大夫人请勿见怪。”
云氏高居主座,说话更?是毫不客气:“你一个赘婿,能做自家的主吗?”
“信娘缠绵病榻,家中一应事务都是小?老儿打理,不知雁儿惹了什么事,让大夫人如?此生气?”
崔妩站出来,说道:“崔雁昨夜伙同丫鬟要谋反我的性命,方才她又说给我下了药,会致我终身不孕,此事你可知晓?”
刘选立刻满头大汗,“小?老儿怎么会有这种事!”
雁儿怎么连这件事都让谢家人知道了!
刘选没有把责任归咎到崔妩身上,是深信此事绝不是妩儿故意诱雁儿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