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你猜人死?的时候还能不能听到声?音?”
“这?……”刘彦抽动?嘴角,“我也不是仵作,更未死?过,怎么会知道?”
崔妩只差翻个白眼了:“我还道你这?读书?人博闻强识,原来离了酸腐
诗文那一套,就什么也不会了。”
刘彦一股气冲到喉头:“仵作是腌臜之职,我等读圣贤书?者,岂可沾惹污秽,你拿这?个考我,这?是侮辱读书?人!”
二人的争执引来了其他?三人的注目。
崔妩不是愿意嘴上吃亏的人:“侮辱?我家官人十八岁就是进士,外任通判,心气瞧着也没你那么高,你这?样的少说二十七八了,还在这?儿卖弄酸诗,活着才?是侮辱了读书?人!”
探花是进士及第,那也算进士出身!
蔡师齐好笑道:“就是我们?这?孔孟之乡,一县三年也难出一个进士,你官人是进士?我看你连什么是进士、什么是秀才?都不知道吧。”
“我怎么不知道,有家难回、借瓦躲雨的是穷酸秀才?,眼前不就四个嘛。”崔妩一气把四个人一起骂了。
矮胖的许仅不服:“你这?小娘子好刁钻的口舌,我们?好心让你莫吹风,请教?几句,难道错了不成?”
崔妩连眼皮都懒得撩:“管好你们?自己,少卖弄到我面前来!”
妙青提着食盒出来了,看到衙门里突然多出的人,赶紧挡在崔妩面前,喝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刘彦自问占理?,说道:“我们不过在此避雨的读书人,好心提醒你家娘子,谁知她竟恶言相语,周县令勤政爱民,你们就算是县令亲眷,也不该如此?盛气凌人,辱没了县令官声?!”
崔妩将妙青拉到身后,慢慢说道:“我就是辱没了,你们?又待如何?”
妙青知道娘子不想搬出身份,要?在嘴上取胜,也不出声?。
“你——”
刘彦也被拉住,拉着他?的人是安守辰:“是我等失礼,刘兄年轻莽撞,还望娘子莫要?见怪。”
他?还稳重些,不想?在衙门生?事,这?位瞧着像县令的客人,更不该得罪。
高瘦的蔡师齐也劝:“刘兄,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和女人吵嘴,赢了也不光彩!”
“哼,我今日便不与你计较。”
崔妩看着出言不逊的蔡师齐,冷冷地吐出几个字:“百无一用,獐头鼠目。”
这?下连蔡师齐也怒了:“你——”
“好了好了……”
又是几番来回,刘彦和蔡师齐被拉得远远的,再吵不起来。
崔妩懒得待着这?儿,将书?放下就要?回屋去。
安守辰叹了一口气:“雨这?么大?县令还不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是啊……
崔妩站定了脚步,她有些不好的猜测。
按说天黑那么久了,官道上什么也看不见,算算时间,阿宥他?们?也该回来了,怎么不回来也不派人回来给个口信呢?
要?是晋丑的话不是一个玩笑……
“我得去看看。”她突然说。
“去哪儿?”
“官人这?么晚还没回来,怕不是是遇到危险了。”
晋丑难道真的敢动?手,他?为的什么?
“要?是真有危险,娘子您去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会牵累自身。”
“我要?去!”
要?是下手的是晋丑,她或许可以阻止。
妙青赶紧说:“外头那么大?的雨,娘子站这?儿稍等,奴婢去取蓑衣!”
说着就往后院跑。
“怕是来不及。”崔妩等得不安,径直朝大?门去。
四个书?生?就这?么看着崔妩路过他?们?,要?跑进雨夜里去。
不快点亲眼见到谢宥平安无事,她无法安心。
崔妩冒雨冲出了门,可还未冲进夜色之中,就撞到了一个人。
“唉哟——”
她闷头就撞到了一个人,抬头看是个壮汉,带着一股浓重的酒气。
壮汉耳宽面阔,一件短打,不知道是太胖了还是衣料没裁够裹不住,剩个肚皮敞了出来。
这?人叫孙拱,是街面上杀猪的,给衙门后厨送肉来,刚和后厨伙夫喝了点新酿桂花酒,出来看见雨大?,就想?等避一避雨再回去,没想?到一个貌比春花的小娘子就撞进了怀里来。
孙拱也不见怪,眯着眼睛问道:“你是县令娘子?”
毕竟周县令还没娶亲,这?说不得就是他?未过门的娘子呢。
崔妩退了两步站定:“我是司使娘子。”
“哈哈哈哈哈哈——”壮汉抚着肚皮大?笑,“你知道司使是什么意思吗?”
这?鸟不拉屎的现成连个府官都不会来,怎么可能来一个紫袍大?官呢,还静悄悄一点动?静都没有。
一个司使的娘子,该奴仆成群地住在深宅大?院里的,更不可能单独出现在这?种?地方。
听到笑声?,旁边避雨的四个学子都探头看了出来。
他?们?听到“司使”二字,也觉得崔妩是脑子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