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夜幕降临,黑暗笼罩大地,冷风轻轻吹拂,
将苍狼部的旗帜吹得凛冽作响。
此时此刻,苍狼部一片光明。
数之不尽的火把被点燃,犹如夜空中的星星,跟随着微风,忽明忽暗。
尽管营寨中一片光明,但沉闷的气氛还是笼罩着整个营寨。不
论是来往的行人,又或者是身披甲胄的军卒,
脸上都写满了凝重与肃杀,还有着浓浓的担忧与畏惧。
就连营寨中拴着的一些战马,都在不安地刨动蹄子,发出嘶鸣。
苍狼部最中央的营寨,是族长朝克图?苍狼的所在之地。
此时此刻,营寨外密密麻麻地围绕着百余名军卒。
他们并不像寻常的卫兵一般,目光向外,提防着远方来敌。
而是互相将注意力放到了身旁的友军身上,神情警惕。
甚至他们,都已经将手放到了腰间长刀之上。
若是军帐内的争吵再激烈一些,他们可能顷刻间就拔刀相向。
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因为苍狼部此刻居住着五个部落。
人员混乱,军卒提防,若是能赢自然尚可维持。
但现在他们的第一次战事就以失败告终,这让他们如何放得下心。
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了,
他们第一次战事是败在了谁的手中。
大乾靖安军!
这等威名让整个营寨惴惴不安,笼罩在害怕与忐忑不安之中。
当靖安军的斥候出现在营寨外围时,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靖安军与西军在赤林城一举荡平两个草原大部的消息已经广为流传。
虽然现在捏合的苍狼部也算是大部。
但相比于呼延部与乌孙部,就像是地上的萤火与天上的星星,无法相提并论,甚至无法比较。
此时此刻,军帐之内,五部的首领齐聚一堂,围绕在烤炉旁,
一个个凶神恶煞,面露不满,脸色还有一些红润,似是刚刚经历过争吵。
这让屋内的几位侍者都惴惴不安地站在那里,死死低着头不敢说话。
只能用力闻着大帐内弥漫的烤肉香味来分散注意。
不知过了多久,坐在上首的朝克图脸色舒缓了一些,长吁了一口气,沉声道:
“诸位,争吵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如今大敌当前,我等现在要想的,是如何抵御敌军,保留营寨。”
阿拉坦狂狮部的首领,他是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身强体壮,胡子堆砌在胸口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一头雄狮。
他瓮声瓮气地开口:
“我部还能拿出战兵三千,这已经是将所有青壮都算上了,至于战马,没有多少,勉强够用。”
朝克图听到他说话,在心中长舒了一口气,狂狮部是在这一片草场中,除却苍狼部第二强大的存在,有他说话,其余人也能服气一些。
雷泽部的首领苏赫巴鲁沉声开口:
“我部只有战兵两千,甲胄不多,战马也不多。”
他声音有些儒雅,长相也有一些不似草原人,三十余岁。【。3。】,
苏赫巴鲁眉头紧皱,沉声开口:
“我等现在与靖安军作战乃是不智之举,我们堪堪凑齐的三千精锐,就这么死在靖安军手中。
我等为何还要将战兵送过去被靖安军杀死?
现在,我们最重要的是,拿出足够的财富,取得靖安军的原谅,让他们不再打我们的主意。
而不是火急火燎地凑够战兵,拿过去给靖安军杀。”
朝克图眼睛圆瞪,直直地看了过去:
“苏赫巴鲁,你是胆小鬼,我等可不是,你怕死,我们不怕!”
苏赫巴鲁听闻此言,重重地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看向朝克图:
“这世上不怕死的人或许有,但在我等部落中并不多,也不是所有人都像朝克图你一般,无牵无挂。
我等来到苍狼部,就是想要争夺未来的一丝喘息之机,让那拓跋部明白,就算是老虎,我等也可以崩碎一颗牙。
但现在,来的是比老虎还要可怕的靖安军,族人们不怕吗?
至少,我怕。”
顿了顿,苏赫巴鲁继续说道:
“我的族人们也怕,三千精锐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死了,连一个跑回来的都没有,靖安军的强大,超乎我的想象,我不想族人白白送死。
你们想吗?”
他看向雕弓部的哈斯额尔敦以及金棘部的巴特尔,又看向阿拉坦,最后看向上首的朝克图。
“继续抵抗下去,只会白白送死。”
最后一句话说完,苏赫巴鲁低下了脑袋,静静看着眼前的烤肉,不再说话。
军帐内此刻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无人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烤肉,听着炭火噼里啪啦作响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朝克图缓缓将脑袋抬了起来,看向苏赫巴鲁,眼神平静,但眼底却闪过一丝凶光:
“苏赫巴鲁,你要降?”
他继续转动脑袋,看向哈斯额尔敦与巴特尔,嘴角微微勾起:
“你们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