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生,震生!你怎么样?别吓娘啊,快坐下!” 老太太顾不上抹眼泪,扶着王员外就要进屋,李老二和李老三也是赶紧帮忙。 王员外见到李老二,抱着脑袋更是惊讶了,“你,你不是那日的兄弟吗?你怎么在这里!” 李老二无法,一时不好解释,就道,“先进屋,慢慢说吧,你放心,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害你!” 王员外沉默,这次头疼发作的尤其厉害,只要多想想,脑子里就好像有根筋在抽紧,疼得他想呕吐。 很快,众人又回了屋子,李家人都围着王员外,满眼都是关心,又带了几分谨慎小心,好似不敢上前。 王员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挺直脊背,再望向抹眼泪的李老太,满脸欢喜的李老二李老三,还有一脸关心的赵玉茹和陶红英。 他试探着问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或者说,你们...认识以前的我?” 李老太当时就哭得更厉害了,“孩子,你今年三十四,冬月初八生辰,你后腰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你吃饭喜欢左手筷子,怕冷不怕热,喜欢喝热汤吃热饭...” 她每说一样,王员外眼睛就亮一分,但最后还是死死按下心里的激动,毕竟这些虽然详细,却也能从他家奴仆或者是朋友那里打听到。 “我没有二十岁前的记忆,所以,你们只说这些,我不能完全相信。更何况...”他指向李老二,“他先前就去过我家附近,也许就是为了打探我的这些底细。” 李老二苦笑,应道,“我确实是为了打探你的底细,但没有恶意。而且我不说这里有神医,你也不会过来啊。” 王员外揉着钻疼的太阳穴,有些失望,问道,“原来是骗我的,这里没有神医?” “谁说没有!”张神医突然从外边推门进来了,一甩袖子问众人,“我还在家等着呢,你们怎么没个消息了。” 李老三赶紧说道,“原本要去请您老人家,但出门就撞上我大哥了,所以耽搁了。” 张神医望向王员外,仔细打量,“就是这个傻小子啊!瞧着是不怎么聪明,脑袋伤的不轻。” 李老太当时就急了,起身行礼,“张神医,您一定好好给老大看看。这孩子流落在外,吃了不少苦,方才头疼厉害,能不能先扎两针让他缓缓。” 张老神医托了她一把,“都说一家人,不要客套这些了。再说了,这小子吃的肥头大耳,穿戴也不错,哪里像吃苦的样子。倒是你们一家为了他,差点儿把眼睛哭瞎了。” 李老太和李老二李老三,想起往事,都是眼神暗淡下来。 张神医一屁股坐在王员外身边,抬手就要扯他手腕,王员外却下意识躲了一下。 张神医气得瞪眼睛,“小子,别不识好歹啊,我是看在你家人的情面上才给你诊治,否则你这样不孝的东西,我才不愿管你呢。” 说罢,他强硬扯过王员外的手腕,就开始号脉。 李家众人眼巴巴看着,都是一脸的担心。落在王员外眼里,他心里的防备就少了几分。 虽然他真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但这老妇人痛哭,他会没来由的心疼。他的喜好习惯,这家人也如数家珍。 也许,他这次真找到了家人吧。 不是之前那么多骗子,千方百计打听到他的底细,跑来冒充,骗银子骗吃喝…… 张老神医是真用了心,左右手换着诊脉,又翻过眼皮,最后黑着脸骂道:“瞧着你家也不像穷的样子,怎么没找大夫好好看看?你这脑子当年伤的厉害,但只处置了外伤,脑子里的淤血一直没融化吸收啊。在脑子里压着,当然想不起前事了。” 他好似生怕王员外不相信,又说道,“你最近是不是疼得越来越频繁了?特别是在早晨起来,脑子好像裂开一样?你可真能忍,随便找个差不多的大夫,给你针灸个两三月,再吃些活血化瘀的药汤,就算不能好利索,起码也不至于头疼遭罪啊。” 王员外听得眼睛亮了,这些症状确实一点不差,“家里也找过不少大夫,但都说在头里,不好下针,也有说要开开脑袋取出淤血,家里觉得不妥,就一直拖了下来。” 张神医翻个白眼,冷哼一声,骂道,“这话吓唬小孩子还行,活血化瘀,哪个大夫不会啊,好用把脑袋破开?怎么可能治不了,是怕你治好跑掉吧?” 他随口几句话,却让王员外心头一跳,好似有什么被挑破,但立刻被他压了下来。 不等他请求,张神医已经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包,拔出里边的金针,奔着他的脑袋就刷刷扎了进去。 眨眼间,屋里就多了个人形刺猬。 张神医拍拍手,坐在椅子里喝茶,“你们该说话就说话,我用的是金针刺穴,一刻钟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