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你就知道了。”刘志恒笑着卖关子。 马车一路踢踢踏踏往前走着,盏茶功夫就到了最热闹的商街之上。 这条商街原本就是城里的中心地带,商铺林立。 布庄钱庄,酒馆茶楼,首饰楼、书画铺子,胭脂铺子,应有尽有。 自从迁都到这里,城中人口突然增多,商街更是热闹的每日好似都要爆炸一般。 李老二没来过这里,有些好奇的掀开车帘探看。 “这里真是热闹啊?原本以为我们温泉山谷就很不错了,如今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哈哈,那是当然,整个城池的人都来这里走动。”刘志恒笑道,“你们家里的温泉山谷,虽然是好地方,但你们家里就是不肯多放人进谷,一日也就迎客百十个。” 李老二摇头,“我们村里人都不算贪心,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有点进项就成。再说山谷本就是洗浴的地方,万一客人多了,容易闹出乱子。” 刘志恒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不得不说,你们家里人真是少有的聪明本分。要知道,银子这东西,谁都想多赚点儿啊。” 两人说着话,马车就停在了一个茶楼前,两人下车,直接上了楼,进了一个雅间。 温先生和崔夫人都在屋里,一见李老二也是惊喜。 “二先生怎么来了?这可巧了!” 李老二赶紧行礼,有些脸红,应道:“温先生、崔夫人,旁人就罢了,你们同家里走动亲近,自然也知道我没有功名在身,担不起先生这称呼,还是叫我雨生就好。” 温先生和崔夫人也没客气,顺势请他坐下来,一起喝茶。 李老二心里更是疑惑,到底是什么事,能让这三位都凑到一起。 但他也没问,反而说起别的,“温先生,我娘给您缝了两双鞋子,放在刘大哥的车上了,一会儿回去时候,别忘了带着。” 温先生眼底带了笑,赶紧应道:“好,又劳烦婶子挨累了。” 崔夫人也是问道:“前日我让琼嫂子回去给福妞送点心,听说……那位还在低烧,如今怎么样了?” 这里毕竟是茶楼,怕隔墙有耳,崔夫人没有说侯爷俩字,很是谨慎。 李老二会意,回道:“今日好多了,已经退热,只等着慢慢将养。老四他们进山抓了不少野鸽子,每日炖汤,听说这个对愈合伤口好。” 众人都是点头,心里忍不住感慨。 碎金滩这些人,说起来真是有些神奇。不过是普通的百姓,却像有某些奇特的本事一般,让人特别容易产生归属感。 堂堂新亭侯,皇帝表兄,手握重兵,就是在这新都也是人人仰望羡慕的存在。 结果,侯爷不住侯府,不赴宴结交权贵,就喜欢窝在碎金滩。 即便这样重伤濒死的时候,都没回新都。 而村里人确实也是念恩的人,即便力量很微小,却也尽心尽力的回报。 不说侯爷,就是他们三个,一个大学士之女、镇北侯前夫人,一个书香世家出身的御史,一个更是老牌世家的长子,这一刻不也是为了李家事,齐聚在这里? 这世上,银子易得,真心太难求了。 他们为的,也就是李家的这份真心,为的是碎金滩这份真实。 正这个时候,楼下突然吵闹起来,众人侧身望向窗外。 商街不远处,有一队人马正披麻戴孝而来。队伍中间的马车上,还拉着一口漆黑的棺材,马车四周插着灵幡,怎么看怎么瘆得慌。 当先那个男子看着也就三十多岁年纪,一边走一边撒着纸钱,后边两个妇人哭得凄凄惨惨。 “爹啊,呜呜,你怎么就这么走了,扔下我们怎么办!” “爹啊,您死的冤枉啊,您死的好惨啊!” “老天爷不开眼啊!” 商街上本就人多,突然来了这么一队人马,人人都是惊讶,纷纷让到两侧铺面前,议论开来。 “这是出了什么事?” “不知道啊,听这话头儿,这人死的有说道啊!” 这时候,车队走到一个酒楼门前停了下来,那当先的男子哗啦啦撒了满地的纸钱,末了指着酒楼门口嗷嗷叫骂,“大伙儿都看看,就是这个四海居,在饭菜里下毒,害死我爹啊!” 所有看热闹的人都是惊得厉害。 开酒楼的往饭菜里下毒,那在里面吃过饭的不是都要糟?! 那两个妇人也是哭得可怜。 “呜呜,我爹前日在这里吃饭,回家之后就一直跑茅房,大夫开药都止不住,昨晚坚持不住,到底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