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翠花找到了,但也要死了,就在侯府后院。老二随我去侯府,老四去书院接家仁,那到底是他娘!再找找家义,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别急。” “好,娘,我立刻就去。”李老四出门,牵了自家的马就疯跑没了影子。 李老二看不出什么神色,但扶着老娘出门时候,脚下还是绊了门槛。 老太太拍拍儿子的手背,叹了一口气。 这两年也不是没想起过吴翠花,但她先前做的事太恶毒了,又失踪的那么不光彩,就是想起,也不愿意多想。 只以为她那么自私的脾气,在哪里,怕是也活的不错。 哪里知道,第一次听说她的消息,居然是去见最后一面…… 侯府的马车很大很宽敞,坐了李家三口加大管家和冬梅,也不显得拥挤。 李老太抱了孙女,想了想就同大管家说说当年之事。 毕竟,如今佳音是侯府的大小姐,吴翠花又落在侯府,若是不把事情说清楚,侯府众人万一以为李家刻薄了儿媳,对佳音没有好处。 大管家和冬梅从头听到尾,都是叹气。 这个吴翠花有如今下场,真是自作自受,一点不怨旁人啊。 不孝婆母,不疼爱孩子,自私懒惰,一心贴补娘家就算了。 居然还把刚襁褓里的侄女偷出去,就为了给弟弟提提运气,赌钱多赢几把。 李家念在两个孙子的情面上,没把她打死,也没休弃,只是撵出去做工,实在是太心善了。 但她居然又跟着人家偷跑了! 冬梅和大管家下意识望向李老二,又赶紧低了头。 二先生这么好的人,居然这般命苦! 很快,马车就进了新都,一路到了侯府。 有玉雪几个丫鬟的先例,侯府上下再没一个敢怠慢李家。 但凡遇到的奴仆,各个都是行礼问好,恭敬之极。 可李家人却没有心思理会了,由着大管事领路,直接到了奴仆的院子。 同院的奴仆许是知道吴翠花命不久矣,这会儿站在她居住的耳房门口,小声议论着。 突然见到大管家引了李家人过来,人人都是惊疑,赶紧低头退了出去。 李老太把福妞交给大管家,“这样的事,小孩子不好上前,劳烦大管家照看一下福妞。” “老夫人放心。”大管家赶紧把福妞接了过去,又喊仆人们搬桌椅,遮屏风,然后抱了福妞坐在院里,喝热茶吃点心。 福妞虽然不喜吴翠花,但想起两个哥哥要没娘了,还是心情沉重。往日最喜欢的点心,都吃不下了。 李老二深吸一口气,当先走进了耳房,老太太紧随其后。 这个耳房窄小阴暗,只有一个小小的窗子,照进来一束天光。 吴翠花就躺在窗下,呆呆望着这束光。 许是听到动静,她慢慢扭头望向门口,眼里突然就流出泪来。 李老二和老太太也是震惊之极,印象里吴翠花最是贪吃,孩子的蛋羹都要抢几口,她也是家里最胖的。 这才两年不见,居然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胖大的身形,瘦的好似骷髅贴了一层皮,一侧脸孔满是伤疤,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头发好似乱草一般。 身上盖的被子又黑又硬,一条光裸的腿,姿势古怪的支出被子,麻杆一般细,显见已经残废很久了! 她挣扎想要坐起,却没什么力气。 李老太几步上前,扶了她坐起,靠在稻草枕头上。 吴翠花哽咽着,脸色憋的黑红,“娘,我……我错了!” 李老太红了眼圈儿,“别说这些,浪费力气。老四已经去接家仁了,他如今已经在书院读书。家义早起随着他大伯出门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追回来。你再等等!” 吴翠花苦笑,眼睛里却有了光。 李老二上前,忍着满心的复杂,问道,“你病成这个样子,怎么不治病?还有,二狗呢,你不是和他一起逃跑的吗?房东说……说你和人私奔了,那人没有照管你吗?” 吴翠花眼泪又流了下来,拼命摇头,“不,不,我没有和人私奔。是二狗子,二狗子要我当婆子,伺候一个孕妇到京都,说赚钱多,吃的好。我没私奔,没和任何人私奔!” “好,好,那都不重要了!”李老太怕她一口气提不上来,再咽气了,赶紧劝着,“你只要不是私奔,就能埋进李家的坟地!” 果然,这句话就像强心针,让吴翠花脸色更亮,死死抓了老太太的手,“娘,娘!我真能埋进去李家的坟地?” 老太太叹气,“你虽然有太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