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生又问道,“你们确定,或者镇上有人亲眼见到龚老太躺在棺材里了吗?有没有可能她还活着?” 李福儿夫妻都是惊讶抬头,问道:“东家怎么知道龚老太没死的?” “你们查到什么了?”李震生不答反问。 李福媳妇儿赶紧说道:“昨天下午,我们出去转了转,买了一些糖,撒给附近的孩子们,想着套几句话。 “小孩子们都说龚家有倒霉鬼,家里都死光了,后来我们往客栈走,被一个淘气小子拦住了,他说锁子的奶奶没死,他看见了!” 李福媳妇儿生怕东家听不懂,解释了一句,“锁子就是龚家那个小子的乳名,他们平日总在一起玩耍。那个孩子说,他去后山捡柴,走错路了,在一个木房子里见到锁子的奶奶了,锁子奶奶还找他要东西吃。 “他吓坏了,跑回家之后说起这事,但家里人都不相信啊,说他见鬼了,还找人给他烧了符纸,逼着他喝符灰水,再也不让他上山了! “我们俩觉得这孩子应该说的是真话,想上山看看,又怕惹人注意,就想着回去报信儿,请东家找人上山去看看。” 李震生心里有数了,就嘱咐他们,“你们今日不要离开,再去外边打听一下,这里有个地痞姓刘,平日常喜欢拉人到新都去赌场。 “这地痞的表哥是赌场的管事,记得问明白这地痞的表哥叫什么 ,赌场的名字是什么。我先带人去山里探探,有事随时让人回来告诉你们一声。” “是,东家。”李福夫妻赶紧应下。 很快,他们就装作不认识,分开吃了早饭,然后,李震生就带亲兵们绕路,从北山另一侧爬了上去。 这个时节,天气寒冷,道上落雪难行,爬山更是磕磕绊绊。 好在,各家过冬的柴火已经存完了,北山不高,也没什么野兽可以捕猎。 所以,山里很安静,那唯一一个供给临时落脚的小木屋也不难找。 亲兵们谨慎,留下两个保护李震生,其余四个慢慢靠近木屋,躲在树后扔了一个石子砸向木门,但屋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一个亲兵靠过去,咳嗽一声,依旧没有回应,他就趴在门缝上看了看。 结果再回头时候,他就变了脸色,迅速退了回去。 李震生远远见到,就走了过来,低声问道,“怎么回事?” 那亲兵深吸了一口气,应道,“大老爷,屋子里确实只有一个老太太,但是趴在门口,瞧着……好像没有气儿了。” 死了? 李震生赶紧带人走了过去,木屋的门被锁上了,但亲兵们拿了匕首一撬,铜锁就开了,也没损坏半点儿。 两扇木门是从里往外推开的,没了铜锁支撑,木门突然大开,就跌出一个老太太。 一身青色的锦缎袄子,已经脏污的不成样子,头发散乱,趴在门槛上,毫无声息。 一个亲兵抬脚把老太太翻过去,众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气。 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简直是皮包骨头的人形柴火棍儿。 也不知道饿了多少天,老太太脸色清灰,眼窝深陷,脖子上的皮贴着骨头,好似轻轻一碰,脑袋就要掉下来了。 李震生心里默默算了算日期,若是按照龚云舒和客栈小伙计的说法,龚家是半个月前办的葬礼。 也就说,这老太太同族侄儿一起算计孙子孙女,被偷偷带出来藏到这里。 怕是从那日开始,就没人给她送饭菜,也没人记得放她自由吧! 自作自受,愚蠢透顶! 李震生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嘲笑一个死人,他做不出这事。 但这八个字,一直在他脑子里回荡! 这老太太想利用族侄,逼迫亲孙女去做内应,进李家门,扒上李家,再踹掉族侄。 但她怎么就没想到与虎谋皮的下场? 人家利用完她,自然就没心思哄着她了。 结果一把年纪,也算衣食无忧了一辈子,最后生生饿死在这里了! “罢了,看看她身上有什么能做信物的,拿一件送回碎金滩问问,确认一下这老太太的身份,快去快回!”李震生摆摆手说道。 亲兵们赶紧忙起来,很快,老太太手腕上戴着的一个银镯子被撸了下来。 两个亲兵骑马赶回碎金滩,两个关门,把木屋恢复原样,守在这里。 最后两个跟着李震生回了客栈,李福儿夫妻早就打听完消息了。 “东家,那个姓刘的地痞,在这里很不得人心,听说很多人被他害的破财,他那个表哥没来过镇上,但也不难打听。 “他那个哥哥姓包,赌场叫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