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没了父母的孩子,没了儿女的老人,或者南下途中遭遇不测的残疾人,就需要进赈济署了。 朝廷拨钱粮,保证他们不被冻饿而死…… 但如今看来,他的很多想法是好的,但传达到下边就已经变了味,走了形。 本该救命的赈济署,却成了丧命地…… 这事还不能怨怪户部,相信户部的官员有一堆正大光明的理由,国库空虚,存粮有限等等。 每一条都能让他这个帝王,这个天武大家长更焦躁…… 所以,李老二愿意出面,接管这个苦差事,就显得难能可贵了。 要知道赈济署这样的烂摊子,做好了没有功劳,做不好反倒会毁了名声。 李家没有权衡利弊,没有只送粮食药材,博个美名就算了,李老二是真想做点儿实事,真想为他这个帝王分忧…… 李老二从宫里出来,回到百花园的时候,温先生和刘志恒已经等在屋里了。 一见面两人就急忙拉了他坐下,温先生说道:“雨生,你这次实在是莽撞了!” 刘志恒也是点头,附和道:“是啊,赈济署就是个无底洞,那么多张嘴,都是老弱病残,想要填满,实在太难了。 “我知道你心善,看不得赈济署那边的凄惨,但我们可以多送些钱粮过去,实在没必要都接管下来。” 李老二知道他们是为自己好,也没生气,反倒笑着给他们倒茶。 温先生和刘志恒见他这般神色,猜测他心里已有成算,也就少了几分急切。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刘志恒小声嗔怪一句,惹得李老二笑起来,他仔细解释道:“你们放心,我是仔细考量过,才去求皇上要接管赈济署的。 “一来,赈济署那边确实太凄惨了,若是没人搭把手儿,怕是这一冬过去,就剩不了几个人了。 “二来,我们家里这几年喜事一件接一件,我娘也觉得是福妞儿的功劳,总担心这孩子会为此折损了寿数。正好这些名花是福妞儿找来的,如今用来换物资救人于苦难,也是给福妞儿积福德了。 说罢,李老二喝了一口茶,眼里多了一抹执着,又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我想借赈济署这个台阶,尝试要个实职回来。外人都看着我们李家兴旺,我娘是一品诰命,我是伯爷,福妞儿是郡主,但这些都是虚名,关键时刻根本不顶用。 “否则,先前福妞儿在宫里,也不会被苛待。皇后说把福妞儿关起来,就关起来,没有任何顾忌。无非就是看不起我们李家,觉得我们李家靠着侯爷,哄得皇上高兴,才有了今日而已。侯爷不在,福妞儿就没有撑腰的人了! “我不想李家的孩子指望旁人来保护,我不想李家只做个哄帝王欢喜的阿猫阿狗一样存在!我要在朝堂上有一席之地,我要任何人想动福妞儿、动李家的时候,都要好好想一想,都要顾虑重重,胆颤心惊! “还有我家老四和侯爷以后要经常出征在外,万一有人嫉恨,在朝堂和新都里搅乱风雨,陷害他们,我也要有保护他们的力量! “我们李家经商有我大哥,庶务有老三,建功立业有老四,我要做的就是尽快、尽可能的往上爬,我要权力,我要做李家的铠甲!” 温先生和刘志恒没想到,李老二谋算的这么长远,他们愣了好半晌,他们才回过神来。 “雨生,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温先生激动坏了,拍着李老二的肩膀说道:“原本我还怕你被王家坑害,一直提心吊胆,没想到你如今不但对上王家不落下风,还知道为自己铺路,为李家的前程谋算了。” “是啊!”刘志恒也是点头,高兴的不成,“赈济署就是个烂摊子,我还怕你陷在里边,没想到,你这么一分析,赈济署反倒成了你的垫脚石,说不定真让你爬上去了。” 李老二被两人夸赞的有些脸红。 他是农家子出身,以前最多是做过几天账房,日子很简单。 如今身为伯爷,出入朝堂,照管家里,他每时每刻都是如履薄冰,每一步都要深思熟虑。 如今,他第一次谋算之事得到了肯定和夸赞,让他很是兴奋,“我不过是胡思乱想,还不知道皇上那里会不会答应呢。” 刘志恒笑道,“皇上那人好颜面,你只说让新都地界没有乞丐流民,他是一定会答应的。” “慎言!”温先生扫了一眼门外,说道:“皇上你都敢编排了!”说罢,他想了想又皱眉说道,“但是雨生,赈济署不能你一个人担起来,懂吗?” 李老二点头,低声说道,“放心,先生。我先前在宫里就同皇上提了拨付钱粮的事。赈济署的那些百姓,是天武的百姓,是皇上的子民,不是我们李家的。我可以同情,可以帮衬,可以为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