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血遁之后,柳长青带着柳云邪与仇笑痴一路西行,直到来到一处水流湍急的水域上空,三人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们遥望紫云城方向,眼中皆是有着浓浓的怨恨与不甘在涌动。
“今日这个哑巴亏不会就这么算的。”
柳云邪攥紧双拳,咬牙切齿道:“若不亲手将楚尘那个狗杂碎给挫骨扬灰,碎尸万段,我誓不为人。”
“你到现在,还不觉得自己不如那楚尘吗?”柳长青瞪了眼柳云邪,皱眉开口。
他的话语,也让柳云邪那俊美的脸庞变得难堪起来,脑海中不由得掠过楚尘那运筹帷幄的样子。
以及,楚尘强行断开他与血海幡的联系,强行将血海幡收入囊中的那一幕。
他不禁自问,即便给他足够多的时间,他真的就能一雪今日之耻吗?
“呼!”
柳云邪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变得冷静下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看似和楚尘一样,都是身后有着援手出现,但两者的情况,其实是截然不同。
他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
但楚尘,实则还游刃有余。
甚至,没有人知道,楚尘是否还有着其他底牌没有动用。
柳云邪面露惭愧神色,“孩儿知错,今后,定会时刻铭记那楚尘给我带来的教训,引以为戒。”
柳长青抬起孤零零的左手,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柳云邪肩膀。
“为父只是希望你日后行事,可以更小心一些,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至于那楚尘,还不配成为你的心魔……”
说到这,柳长青眼神猛地一寒,“如果你觉得必须亲手宰了那楚尘,才能一解心头之恨,等为父过两天将伤势稳住,就带着魂灭钟去将他生擒来,让你亲手斩了他。”
“多谢父亲!孩儿这就去附近,多抓一些童男童女来助你恢复伤势。”柳云邪迫不及待的道。
而在他心中,听到魂灭钟的那一刻,已经将楚尘当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混灭钟的炼制方式,与血海幡并不一样,它需要吞噬大量怨灵的残魂,而它,也是专门针对神魂攻击的一件至宝。
神魂,本就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再加上楚尘还那般的年轻,修为又不高,几乎可以预见,一旦他的父亲催动魂灭钟,楚尘定然会毫无反手之力。
“去吧!”柳长青微微点头,没有拒绝。
平日里,他本就需要借助童男童女的血来修行。
而此番损耗如此巨大,他估摸着,至少需要一千个童男,一千个童女的血,才能助他痊愈。
柳云邪当即带着仇笑痴去附近抓捕童男童女。
柳长青则是没入了下方湍急的河流之中。
除了血魔宗最核心的那批人,没有人知道,曾经在青州盛极一时的血魔宗,老巢是藏在这片河流底下。
柳长青做梦都想不到的是……
在他回到老巢约莫一个时辰的时候,这片河流的上空之地,突然有着两道年轻身影驻足。
男的一袭白衣,面露冠玉,俊朗非凡。
另外一道身影,则身穿一袭红色长裙,许是因为长途跋涉,她的眉目轮廓中夹杂着难掩的疲惫。
但即便如此,那眼波流转之间,依旧是有种一股别样的灵秀美丽弥漫而出。
再加上她那性感高挑的身材,少女看起来似乎永远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
二人,正是追杀柳长青而来的楚尘与穆红衣。
见楚尘停在一片河流的上空,穆红衣的美眸中不由得露出一抹疑惑,“难道是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不是断了,是到了!”
楚尘很自信的道。
开口的同时,他也在负手打量着周遭天地。
下方的河流,宽数百丈,曲折如蛇,蜿蜒绵长,再加上两边地势陡峭的缘故,水流显得格外的湍急迅猛。
虽然是处在半空中,却能清楚听到下方传来惊涛骇浪声。
“到了?”
穆红衣不由得讶然,“你不会要告诉我,血魔宗的老巢,就在这水底下吧?血魔宗虽然不复当年,但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么寒酸的地步吧!”
“寒酸?”
楚尘淡淡道:“这条河流曲折如蛇,勾连山势,水流之湍急,和山脉之静谧,正好构成动中有静、阴中有阳的布局,乃是天然的山水之势。”
“在青州,可没有多少地方,能比这地方更适合当老巢。”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血魔宗应该是在河流底下开辟出了一片独立的区域,并且将阵基设在其中,用来掌控这片山水之势。”
楚尘声音淡然,但却如同惊雷在穆红衣心头炸响,掀起惊涛骇浪。
关于灵阵一道,她同样有所涉猎,并非完全一窍不通。
可眼下,她根本看不出这下方河流竟然暗藏着如此乾坤,但楚尘,却能道出其中所蕴含的玄奥。
这等眼力,简直骇人听闻。
“这些东西……难道也是你在梦中学的?”穆红衣笑吟吟的问道。
但让她没想到的是,楚尘竟然依旧是打蛇上棍,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