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自己对人家客客气气,顺便在拿出些钞票作为补偿,对方得了好处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再说这东西确实难得,这可是清乾隆粉彩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他这辈子也没见过比这还尖儿的货了,人家不太乐意实属正常。
王八邱多少也是在最底层混了好几年,能吃上蛋糕渣子的人并非是什么没有头脑,只顾眼前利益的简单角色。
索性干脆拒绝了刘二阳给自己补上的钱:“刘爷,您看我这小门小户的确实没什么眼力见,好不容易撞了大运才收了这么个宝贝,咱俩今天遇见也算是缘分,要是真收了这钱可真是太憨馋我了。”
一声刘爷也算是给刘二阳叫的通体舒畅,对方的意思他也明白,想通过他搭上三爷这条线的人实在太多,只不过这件事没和上面说,他自己也不好私自做什么决定。
“你说的我也知道,只是有些事我一个伙计也不好做主,这样我把这瓶子送回去,钱我绝对会一分不少的不给你,该多少就是多少,绝对不会差你的,至于上面怎么说就看你的造化了。”
“诶呦呦,这这这,实在麻烦了,钱我就不要了,全当咱俩交个朋友。”
王八邱知道,这次就算搭不上三爷这条线,但最起码能在三爷耳边上提上那么一嘴,也算值了。
干他们这行的,消息灵通最是要紧,他现在当务之急是回去赶紧扩大几分,总不会有太坏的结果。
过了不到一年半的光景,他在这一块也算是顺风顺水,偶尔有些小问题但也都无伤大雅,这一段时间有人看他做的越来越起劲,也有不少人在他手
又过了半年,那天正好赶上下雨,雨不大,但初秋的雨最是寒人,来他店里的正是当年的那位刘二阳。
吴三省精明得很,见王八邱也算是个有能力的,手下也有不少人,收过来正好借此把一些散兵全收拢过来,不费力气又能的好处。
而王八邱便可借着他的名气获得自己想要的,这种完全双赢的局面没人会拒绝。
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
原本安安分分老老实实的青壮年,看见了那些花花绿绿,早已迷失在纸醉金迷中,当初那小小的心愿在如今的他看来实在太过可笑。
他想要更多更好更妙的东西。
最好……
最好吴三省的一切全都是他的!
最好九门的位置也有他!
但吴三省是什么人,心狠手辣,算无遗策,就算众人不怕吴三省,那个疯潘也是在缠人的很。
潘子是一条恶犬,一条只有吴三省才能拴住的恶犬,吴三省并不可怕,但是吴三省手下有个疯子,他不要命,不怕死,只听吴三省的话。
可如今机会来了!这种无与伦比的美妙比他自己睡了十几个要让美艳的娘们儿还让人舒坦。
“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王八邱简直都要快蹦起来了。
尸体没找到,目击证人也没有,谁也无法确定吴三省是不是真的死了,但这么久了人都没出现,就连之前道上传的沸沸扬扬的吴二小姐死了的时候这人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墓里凶险万分,稍一不留神就是人死灯灭的下场,就算是最强的张家人,下墓里也不是百分之百能出来的。
如今这样,死不死的,谁知道。
就算没死,有事不出现,众人也都只当他死了。
不仅是他,其他的一些盘口也开始动了活心思。
吴家盘口那么大,若是后下手绝对比自己割了亲儿子性命还要让他难受。
正当他准备出手时,让所有人最不喜,甚至于有些惧怕的人出现了。
潘子,一条疯狗,上来第一天就挨个盘口去了一遍,伤了他王八邱十几个兄弟。
那天月亮正圆,照的人眼睛发疼,潘子一个人去的他的盘口,赤手空拳,连把枪都没带。
“你就是个疯子!不要命了!”王八邱看着自己身边倒地不起,亦或是在地上来回翻滚,嗷嗷直叫的手下,愤怒之余,后背一波又一波的往外溜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潘子只是擦了下鼻孔流出来的血,一声不发的走了。
王八邱瘫坐在地上,半天都没爬起来,可他内心实在不甘,这么好的机会难道要看着从他眼前飞奔而过!
不行!
他可不能让这机会白白的就这么浪费了。
他一个人不行,那就再拉一个,两个人不行就在拉一个,他就不信别人没有其他心思!
老六,人如其名,吴三省在的时候就是个不安分的主儿,天天无事生非,和王八邱也算是一丘之貉了。
这俩凑在一起简直就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现在能威胁到他们的除了一个潘子没人能管,而且老六的想法和王八邱高度一致:“呵,平时那个吴三省有多宝贝他那个大侄女,别人哪怕多看一眼都要成了疯狗,现在连人出了事都不露面,八成啊,是真不行了。”
王八邱猛地吸了一口旱烟,旱烟劲儿大,像他这种老烟枪平常的烟也抽不好,一时间两人在这间小屋子里吞云吐雾,身体像是没骨头一样的侧躺在旁边,倒是和以前吸鸦片时的人们有着六七分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