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为什么要卖她?
其实,那天她存完东西,自己就应该把人打晕带走的。
要是直接打晕,也不会出现后面的事。
吴二小姐接管吴家盘口的事在道上闹得风风雨雨好一阵,因着这段风波,吴二小姐不仅要处理盘口砸碎,又要顶着外面的各种压力还以对方颜色。
毕竟没谁会认为一个还没成年的小丫头能坐稳这个位置,就算最后被吴二白清算又如何,天高皇帝远的,这么多人盯着这块肥肉有谁会不动心。
解雨臣也只是个例外,不会有人想着这世上,或者是九门当中会出现第二个解雨臣。
想要对方性命的人数不胜数,大大小小的势力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每天找茬的三教九流,几乎整个长沙在一夜之间全部将矛头对准那个人。
“我要去长沙。”那是我第不知道多少次听见前天晚上又有一伙人闯进盘口闹事,那人似乎受了点伤,但具体情况没人知道。
张会长并没反对,也没同意,只是默默叹了口气,似乎对自己现在这种不太理智的行为并不赞同。
张家人行事不论大小,谋而后动,一切听从安排,这是我从小听到大的话。
有时为了计划的某一环成功,必须拿命去填,我们也必须百分百遵从。
当然,我从小到大从未拒绝或者做出命令之外的事,偶尔心中也会有些不赞同,行动方面从不打折扣。
这是我第一次的要求,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
长沙堂口到处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萦绕在各种角落,这种东西就算细细清理,一时半刻也难以散的干净。
和我前后脚到的还有一个人,听说是二爷手下的一名伙计,之前二小姐假死就是他一直在帮着忙里忙外。
我不明白,为什么吴二爷明明舍不得二小姐做现在做的事,却未曾阻止过,那种感觉和会长特别类似。
明明会长在私下里也多次夸赞那名未成年的少女,还说如果将来一定会大有作为之类的话,可他一面感叹可惜,一面又在和她谋划这什么,似乎只要是他们二人计划好的事情便会危险重重。
而这些计划的执行者,无一例外全部是那位少女。
一个没成年的孩子。
似乎,吴二爷的介入短暂的让这场风波平静下来,她也终于抽出时间去做她自己要做的事。
广西巴乃。
这一路上我似乎对她的了解又加深几分。
吴优是一名表面看着乖巧,其实内里十分倔强,有些时候她会为了完成某件事,完全将所有得失全部利益化,仿佛丝毫没有人情味。
说她冷淡,她又不舍得有人死在她面前,说她热情,下手时却又干净利落。
她满身都充满矛盾,让人觉得拧巴又可怜。
她很讨厌别人无缘无故的帮助,就算来自家人也是如此,似乎总觉得别人为她做了某件事都是要图些什么,要是不把帐算的清楚,她连觉都可能睡不好。
除了她那位有些一无是处的兄长。
按照正常情况,像九门这种家族,嫡长子才是继承家业的那个人,老吴家人口简单,虽然不至于讲究什么嫡长嫡孙,但总归也轮不到吴二小姐这个孩子还继承家业。
如果不是兄长有些无能,那还有什么原因。
“要是你再说他一句不是,你就给我滚回去!”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吴优那种赤裸裸的杀意。
那时我才明白,并不是吴小三爷能力不行,而是整个家族都在保护那个人,连她也不例外。
她不允许这个世界上,最起码在她能看得见管得着的地方让她那位名叫吴邪的兄长有一丁点的不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也只能在她死了之后,眼睛闭上,再也无力管其他。
吴邪,就如他的名字一般,干净,无瑕。
可她的吴优又何尝不是自由自在,无语拘束。
“我知道了。”
陪着吴小三爷进城找了趟装备,她那边就出了事,联系不上,电话也打不通。
不仅如此,这件事似乎还和那位洋老外有些千丝万缕的关联。
我打心眼里看不起他这位洋老外,或者整个九门就没有一个人把这人放在眼里。
想着他要追求的东西,又何其可笑。
缺少历练又没了主心骨的吴小三爷几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裘德考的请求,就在两人达成合作的前一秒,她回来了。
似乎对于吴邪这种轻易答应别人合作的举动很是不赞同,我这么多年可是头一次看见有谁家妹妹指着自己兄长的鼻子狠劲教训一番。
巴乃的行动进行的如火如荼,九门的霍当家和解当家也参与进来。
“你要去张家古楼?”张会长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这么说:“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行!我不同意!”
我沉默着看向他。
“好样的你不学,那个臭那头倔脾气你倒是学了十成十!”说着,他手边的那盏宋代窑瓷碎在了我脚边。
张家古楼,我当然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外姓人,大部分都只有站着进去碎着出来的份,哪怕我们这群姓张的家伙去了也未必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