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难听,可却都是事实。
至少表面来看的确如此,这是无论谁都不可否认了。
而那想要认清的母亲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其实并不重要。
因为不管她怎么想,都注定改变不了几个儿女的态度。
当年种因,而今结果,成年人要为自己做的事负责,尤其她曾经还是一位看破红尘就连几千万身家都全部捐了出去的出家人。
反正此时,她那几个儿女的态度全都相当明确而坚决。
“想要我们认她是不可能的,早在她当年把那几千万身家一分不留地捐出去的时候,我们与她之间便没有任何关系了。”
“没错,她一个出家人,口口声声看破红尘五蕴皆空,结果却跑到这来认清,还找节目组调解,怎么人老了反倒六根不净了?”
“管她六根净不净,反正我不认识她,也少拿什么必须赡养老人那一套来唬我,她都没养我,我凭什么要养她?”
“说得对,别说这调解没用,她就是把我们告上法庭都一样,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我才不怕什么网暴!”
就这态度,谁能调节得了?
那根本就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旁听席上,叶辰安静看戏,笑而不语。
白丝校花上官诗梦则在眨巴着她那双水汪汪的漂亮大眼睛,一边看戏,一边若有所思。
她似乎在想:如果她那也是那几个儿女的其中一个,她会是个什么态度?
是跟那个儿女此时的态度一样,还是……冰释前嫌,低头妥协?
然而她本就清纯如白纸,即便是叶辰手把手教了她很多东西,她现在也比刚开始那会儿好不到哪儿去。
因此眼下这种问题又哪能是她所想得明白的?
想了半天她只能是转头朝着叶辰投去求助的目光。
叶辰的声音当即在她脑子里响起:“不用多想,看看就好。”
“人间百态,你我只是看客,别无其他,仅此而已。”
上官诗梦脸色稍稍怔住:只是看客?
意思就只是看?什么都不做?也不去想么?
这样不无聊么?
然而她不知道,这世上绝大多数事情本就无聊,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所谓的意义,无论是哪一种,都只是人为赋予的。
很多在自己看来很有意义的事情,在别人眼中又是如何?
就像眼下,那个母亲是真想与儿女和解,毕竟都已迟暮之年,而且还已患病,她知道自己已经是没有多少时日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与世长辞。
故而在与世长辞之前与这几个儿女和解对她而言,可谓是意义非常,可以说是临终前唯一的夙愿!
可这所谓的和解对于她那几个儿女来讲又有什么意义?
就算和解了又怎样?他们小时候所受的伤能够疗愈么?
不管怎样,伤痕就在那里,而且还不是一点两点,而是伤痕累累!
本来家中有着几千万资产,本可从小衣食富足,本可幸福长大,可结果……
那几千万资产有不如无。
难得一次投胎赢在了起跑线上,结果这么搞?
谁能受得了?
这可是真比直接出生在贫民窟还要痛苦得多。
故而此时,他们如何能不怨气满满?
可他们那位曾言自己看破红尘的母亲即便现在都还是那一套说辞。
“我当初捐出家产不也是为你们好么?我怕你们被金钱腐蚀,怕你们不学好,想让你们从小就学会吃苦受累,从而靠自己的本事再把那几千万给挣回来。”
“我若直接给你们,那并不属于你们自己的,坐吃会山空的,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难道这也错了吗?”
“很多人就是因为从小条件太好,所以学坏了,堕落了,不学无术一事无成,甚至误入歧途进了监狱,我就是不想你们也成为那样,所以我才……”
“你意思是你做对了?”长子冷笑,嘲讽满满开口说道:“看来我还得感谢你了?感谢你让我们兄弟姐妹几个从小吃了那么多的苦?”
长子话音刚落,二女儿紧跟着说道:“你还真以为你是授人以渔?请问你授什么了?”
“当初你那几千万是靠你自己本事挣的?不过是运气好赶上了时代的红利而已,真觉得你能挣那几千万跟你自己的能耐有着很大关系?”
“我告诉你,有点关系,但关系不大,比你更拼更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是你运气好,大抵就跟那些中彩票的人没有区别。”
“上天在掷骰子翻牌子,你不过只是运气好被选中了该挣那几千万而已,结果你还真以为是你自己有本事?就连这点你都悟不透你还看破红尘?人都没活明白还想当圣人普度众生?”
二女儿话刚说完,三儿子又开口道:“度不了自己儿女,最后就连自己都度不了,你拿什么去度众生?”
“这些你度谁了?受了你那几千万好处的人你能找出一个来吗?”
“上天给了你阖家欢乐并振兴整个家族的机会,可惜给了机会你不中用,你非要把那家族的第一桶金几千万给捐出去,现在好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