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龙王殿有点儿阴盛阳衰？”
楚羽倒是面色如常。
“这个……”
“还是跟社会环境有些关系。”
“我师祖当年捡孤儿的时候……”
“国内有些重男轻女。”
“被抛弃的孤儿，绝大多数都是女孩子。”
“我师祖能捡到的，自然大部分都是女孩子。”
楚羽解释道。
“此外……”
“我师父、师祖也不是说，捡到一个，就带回龙王殿抚养。”
“龙王殿又不是孤儿院。”
“养孩子的能力也有限。”
“在国内捡到孩子之后，优先还是找一些不能生育的好人家，送给人家抚养。”
“而这些人家……”
“大部分还是希望要个男孩。”
“所以——”
“捡到的男孩本来就少，基本都送出去了，剩下的就少之又少了。”
“基本只剩女孩了。”
“所以我师姑、师姐、师妹比较多，师叔师伯和师兄弟极少。”
楚羽说道。
姜雪衣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她不禁又看了楚羽一眼。
“你是男孩子。”
“但你师父捡到你，却没能送出去？”
“我知道了！”
“你——”
“是一个根本没人要的男孩子！”
姜雪衣冷哼说道。
楚羽一阵无语。
“我并非是没人要。”
“而是当年，郭娇娇把我丢弃的时候，我身上的衣物，一看就比较高档。”
“不是普通人家婴儿能用得上的。”
“加上我是一个健康男孩。”
“而且郭娇娇丢弃我的时候，刻意是往十分偏僻的山野之中丢弃。”
“摆明了不像是单纯的丢弃。”
“更像是谋害！”
“我师父捡到我之后，知道我被丢弃的背后，可能隐藏着别的事儿。”
“所以没有轻易把我送给别人。”
“后来我稍稍长大，觉得我修炼、学医天赋都很高，所以就留在身边了。”
楚羽解释说道。
他并非是没人要，送不出去，才留在龙王殿的。
而是他师父敏锐发现，他情况特殊。
身上的衣物质地很高。
比较高档。
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但偏偏……
却被丢在深山老林中。
还是个健康男孩。
通常来说，被丢弃的孩子，基本都是女孩，或者是身体有残缺、有先天疾病的孩子。
或者……
是年轻女孩，比如高中生、中专生，偷尝禁果，生下的孩子。不敢告诉大人，只能丢弃。
但显然楚羽哪一种都不属于。
况且——
虎毒不食子。
就算是有特殊情况，不得不丢弃孩子……
通常也是丢在医院门口、福利院门口，或者是人流量较大的路边。
方便被人捡走救走。
楚羽却是被丢在山野之中。
摆明了有问题。
所以楚羽师父捡到他，没有贸然送人。
其实当时，楚羽师父也查过，海州市谁家丢了孩子，甚至……查到过楚家！
问题是，郭娇娇抱来楚慕白，顶替了楚羽。
楚鹏远表示，他们家根本没丢孩子。
楚羽师父也就没多想。
他哪知道……
楚鹏远和郭娇娇，卑劣到这种程度。
听楚羽解释，姜雪衣神色沉默。
她偷偷看楚羽。
刚才——
她其实是开玩笑。
说楚羽是“没人要的孩子”。
但她忽的意识到，自己这话，太伤人了！
楚羽还在襁褓之中，就被亲生父亲狠心抛弃！
甚至——
就算死在外面，楚鹏远都毫不关心。
母亲生下他之后，也有些病弱。
顾不上他。
事实上……
楚羽当时，确实是“没人要的孩子”！
姜雪衣刚才说这话，等于是狠狠地揭他的伤疤了。
“对不起……”
她对楚羽，厌恶归厌恶，憎恨归憎恨。
但是自己说错了话，伤到了他，该道歉还是应该要道歉。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
“有什么问题么？”
楚羽却是眨了眨眼睛，有点儿不明白。
其实在他潜意识里，真没觉得，被亲生父亲抛弃，是一件多么痛苦，多么悲伤的事情。
事实上，自己亲生父亲是这样的人，就算不抛弃他，他留在楚家，又能得到多少父爱？
这些年他在海外，师父给自己的关心、爱护和培养，绝对不比任何一个父亲逊色。
况且——
还有师姑、师姐们照料。
楚羽一直觉得这些年过得挺好。
没什么悲伤和遗憾。
“好了。”
“关于我为什么有那么多师姑、师姐，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