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离开周挺的铺子,江星烟也没了继续逛下去的兴致。
简要跟萧十安说了几句前尘往事,就朝着码头驶去。
“烟烟,不想那些不开心的了,我们去看看大船里的货都装好了没。”
江星烟笑着答应。
她倒不是有多在意过去,只不过可惜祖父的家业罢了。
一愣神的功夫,手里滑进来一只修长温凉的手,与她自然的十指紧握。
她抬头,正撞进云淳风疼惜的目光中。
她冲他撒娇一般笑了笑。
若非霍辞不珍惜,她怎么能看到这么好的云哥儿呢?
萧十安在一旁狠搓了搓双臂。
自己腻歪可以,看别人腻歪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马车刚停在码头,车里几人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这些药材要放在船舱中间一层,妥善保管,不能受潮,也不能太过干燥。
对了,还有煎药的砂锅要多拿一些。
干果蔬菜也是必不可少的。”
江星烟和萧十安相视一笑。
还真是众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啊。
江星烟一掀车帘,欢快地喊了声:“香香!”
正在拿着纸币记录的孙崖香被吓了一个突,原本写好的纸上,被毛笔戳了一个墨点。
她无奈地笑笑。
“烟烟!你怎么来了?”
萧十安跟着江星烟,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还有我呢!”
“你们两个这是去干嘛了?”
江星烟亲昵地挽起孙崖香的胳膊:“自然是来找你的啊。”
孙崖香一点也不相信:“嘁,你就骗我吧。
我可没跟任何人说我来码头了哦。”
江星烟靠在孙崖香肩头:“这才更说明咱们心有灵犀一点通,人生何处不相逢嘛!”
孙崖香失笑:“贫嘴吧你就!”
萧十安认真道:“我们真的去太医院找你了,你没在,我们才过来码头的。”
江星烟看着孙崖香的记录,十分惊叹:
“真没想到香香这般靠谱,已经在给我统计装船的货物了啊!”
孙崖香放下手中的物什,无不失落道:
“既然不能跟你们同去,也好歹做些事情才行吧?”
江星烟赶忙抱着孙崖香的胳膊,一通地撒娇:
“好香香,这次都怪拓跋鸿雪拖了你的后腿,下次一定带你同去!”
正在军营苦练入水技术的拓跋鸿雪,背上一沉,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强行背在他身上了。
拓跋鸿雪:谁的黑锅架我身上了?
江星烟看着停在码头边的五层大船,可谓是倾尽西周国力建造的顶级战船。
光是船的大小,就够劝退一些图谋不轨之人。
她注意到第一层船舱留出来的方形孔洞,这一定是萧重华给还未研制出来的红衣大炮预备的。
“如今干粮已经准备足够,只不过新鲜的瓜果蔬菜要想办法长期存储才是。
祖父曾经诊治过一个不爱吃蔬菜,只吃肉的富家公子,他被家人抬来时,面白如纸,浑身出血,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迷状态。
祖父查遍古籍,才发现是一种富贵病,长期不吃青菜就会得的。
我想着,出海时间也没个准。
活鸡活猪可以养在船上,可瓜果蔬菜却不能存放太久。
若是时间一长,得了那种怪病,又在茫茫的大海上,实在了不得的。”
江星烟连连点头:“不错,出海就怕生出怪病来,没有那么方便的药材买。
香香,还得靠你啊!”
“咳咳,就不靠老夫么?!”
孙太医吹胡子瞪眼的从一旁走了过来,江星烟笑道:
“自然更加要靠咱们见多识广、妙手回春、华佗在世、扁鹊在生的孙太医了!”
“贫嘴!哼!”
孙太医嘴上嫌弃,眼神中的得意是隐藏不住的。
“喏,这是老夫多年行医写就的诊方,让云小子多学着点。
虽然老夫让小沈他们都跟着去,可那小子是个实心眼子,不懂得变通,还是多一个人从旁指点的好。”
云淳风勾起唇角:“多谢孙太医抬爱,只不过云哥儿也是个实心眼的呢。”
此话一出,除江星烟外所有人,都用一种极其无语的眼神看着他。
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好吗?
“十安。”
独孤不夜的声音突然从远方响起,萧十安第一个转头,看着翩翩而来的浊世佳公子,下意识地就扑进了他怀中。
“不夜,你可算回来了。
上官国主找你到底什么事啊,这么着急?”
独孤不夜想起大清早的,上官寒山就把他掳去了江宅。
看着一大袋的奏折,他转身就走。
上官寒山慢悠悠道:“也不知寡人的闺女在萧十安那妮子那里,说不说得上话呢?”
独孤不夜反身一个转弯,又走了回来。
其实萧枕淮让影卫送过来的奏折,都是关乎大夏境内矿产的处置。
这种关乎国本的事,萧枕淮不敢自专,但批注了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