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这番话,虽说并无考证。
可他还是在客观上,提振了王渊和林升的势头。
王渊此时捻着胡须笑道。
“哈哈哈哈,老夫不服老也不行了。”
“若我再年轻个十几岁,说不定也能有你一样的雄心和魄力。”
徐川闻言,赶忙拱手道。
“先生谬赞了,学生只是说了些鲁莽之言,还望先生莫要见笑才是。”
王渊轻轻的摇了摇头。
“少年意气,这可不算是鲁莽。”
说完,他更是起身为徐川和林升各自倒了一杯酒。
要知道,王渊身为太傅,这普天之下,配让他倒酒的人,可能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而徐川和林升又岂敢去接这杯酒呢?
王渊知道两人在想些什么。
因此脸上笑容竟不由更为浓郁了几分。
“你们二人几时变得如此迂腐了?怎么,连老夫倒的酒也不敢喝吗?!”
徐川和林升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即这才听闻徐川开口道。
“先生,若论地位尊崇,您为朝中一品大员,而我二人现在仍是白身。”
“若论长幼尊卑,我等当属是您的子侄辈。”
“所以,又岂有让您为我二人斟酒的道理。”
说完,徐川就想起身从王渊手中接过酒壶。
却不曾想,竟直接被王渊给制止了。
“徐川,你且听老夫一言。”
“老夫料定你二人日后必有一番作为。”
“所以今日,我为你二人斟酒,实乃心甘情愿。”
“只望有朝一日,老夫不复今日之名望,还望你二人能够赐予老夫一尊薄酒啊!”
话已经说到这地步了。
王渊之心,也可见一斑。
心念于此,徐川和林升索性直接跪了下去。
徐川抱拳,朗声道。
“先生救命之恩,知遇之情。”
“学生必当以死铭记!”
王渊则是笑道。
“不必如此,今日救你,一是为国救得一栋梁,二则是为老夫保住一知己。”
“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呢?”
说罢,三人举杯互饮。
席间,徐川有意想问一问,王渊是否已经派人前往泗州了。
但奈何这个话题又极为敏感。
王渊不说,他自然也不好贸然提及。
可话又说话来了。
若是王渊没有派人前往。
徐川便绝不敢在久居于临城城内。
原因无他。
若是王渊没有派人前往截杀使臣。
到时候岳飞必死。
岳飞一死,秦桧大权独揽。
到时候他在想杀人,也就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而这事情,若是真的发展到了那般境地。
这徐川可就真是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此中,事关生死。
所以也由不得徐川不去小心应对。
席间,林升也看出了徐川眉头紧皱。
似乎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索性坦然道。
“先生,不知前些时日所议之事,先生可有谋划?”
王渊和徐川皆是一愣。
因为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这林升能够这么莽。
竟然直接开门见山打起了直球。
王渊短暂思索后。
倒也觉得,这件事情也没有必要去瞒着林升和徐川。
因为要是说起来的话,三人算是共谋。
一旦事发,到时候谁也跑不掉。
所以他索性坦然言道。
“小友不必担心,此事我已安排妥当。”
“当日议必,我便已经派人抵达了泗州。”
“如今按时日来算,回禀的书信,也应该在路上了。”
听到这里,徐川和林升心中大为激动道。
“先生此举,上扶苍生社稷,下救乾坤万民,实乃是功德无量之举。”
“还请先生与我满饮此杯。”
这酒桌上倒也算是一团和气。
酒过三巡之后,三人脸上也都不由带了一丝醉意。
这席间,三人谈天论地,倒也没少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
眼下这酒桌上的话,若是传扬了出去,他们三个,怕就要坐实了叛贼的名头。
不过说起来,倒也稀奇。
大宋朝政如此昏聩,倒也少有因言杀人的先例。
所以文武百官,每每都得以畅所欲言。
可奈何这些逆耳的忠言,终究还是飘不进,那深锁的宫墙之内。
正在三人唏嘘感慨之时。
林升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
故此他压低了声音看着王渊问道。
“先生,学生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渊坦然笑道。
“今日相聚,以友相称,所以想到什么说什么,倒也不必拘束。”
见王渊都已经这么说了。
林升索性坦然言道。
“先生既已发话,那学生可就直说了。”
“但说无妨。”
王渊此时醉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