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说完,转过头,扫视了一圈殿内的文臣武将。
将对自己有敌意的人都一一记下。
这些人,日后便是可用之人。
与毛崇峰的目光对上。
徐川发现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没有了适才寒暄时的热情,而是变得冷淡。
整个小殿中这个时候大概已经有了三十名官员,可是徐川却只选定六名可用之人。
这个时候,一个文臣站出来道,“徐大人刚才所言极是!”
“如今千万不能再说什么收服旧山河的事情了!”
“这几年,金兵在北方越发强大。之前我大宋已经丢了汴梁,现在再起战事,怕是要连临安也保不住了!”
“徐大人,在下乃是兵部侍郎郭云酒。”
“见过郭大人。”徐川拱手说道。
这个时候,秦桧走了进来,人们纷纷走上前去,异口同声,“秦大人早!”
秦桧笑着,享受着人们的恭维。
作为当朝的宰相,秦桧走到哪里都有人笑脸相迎。
这众星捧月的瘾,真是怎么过都过不够!
不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来通报,上朝的时辰到了,文臣武将出了殿,秦桧走在最前面,朝着大庆殿而去。
朝堂。
赵构昨日在魏蓉的宫中翻云覆雨直至深夜方才歇息。
这会儿他坐在龙椅上也是耷拉着一双眼,好没精神。
“户部尚书?”
“臣在。”户部尚书左冲制急忙站出来回应。
“昨日朕看过了你的奏折,今日朝堂之上,你再说说吧,把难处都说给大家听听。大家听完之后,也想个法子补一下亏空!”
“微臣遵旨。”左冲制顿了一下,从怀中将取出一份奏折,拿着念了起来。
“今年,也就是绍兴十年腊月二十五,官家召集六部官员,核准去年各项收入、开支。”
“当时,户部国库存银两千四百万两,支撑了今年各部门,十八路州府的开支,还是有军费、赈灾等。”
“如今,腊月在即,户部库银一千四百万两,相比去年腊月,少了八百万两。大多数是今年边军北伐,耗费之财。”
“然边军渡过淮河,收复许州、颍州等城池之后,却没有收税、搜刮金银、粮食,后边军又放弃诸城,退回淮河以南。”
“如此以来,今年多花出去的八百万两,便是有出无回。明年十月秋收后,才到税期。户部库房中的一千四百万银子,只能支撑各部衙门,十八路州府到明年六月,七月后,朝廷将会陷入无银可用的境地!”
左冲制说完,众多人低声惊呼。
还有一些文官悄悄咒骂道,“武将那群废物,只知道北伐!耗费这么多银两,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如实每年把这八百万两送给金人,必定能换来淮河沿岸的三年安稳!”
秦桧皱着眉头,站出来道,“官家,此事事关重大,如今正值冬季,田地也没产出,若是加税,怕是农民负担加重,会影响来年的播种和春耕。”
“不妨……”
说到这里,秦桧停了下来。
“秦爱卿但说无妨。”
“微臣斗胆,不妨将三十万边军裁撤十万!这样明年也能省下来一百万两的开支。”
几个武将听了,同时站了出来。
“官家,边军不可撤!”
“启禀圣上,如今议和未定,金兵或许哪日南下再打我大宋也未可知啊。”
“若是裁撤边军,一来给金兵可乘之机。二来边军将士们也会起疑心,这样对边军战力百害而无一利。”
王渊也站起来道,“官家,此乃误国之策啊!自断臂膀,皆是自绝于天地啊。”
赵构皱着眉头,裁撤边军他倒是想过,但这些都要等到议和事成之后。
“众爱卿,秦大人所言,还需再细细斟酌。除此之外,秦大人可还有其他计策?”
秦桧低头想了想,“官家,如今江南一带,多是富商,所经营的行当遍布各行各业。如今天下财税,十之有九乃是出于农夫之手。”
“微臣以为,我大宋可收富商之税,以弥补财政亏空。”
秦桧这所说的,正是徐川所想。
如今南宋工商业发达,尤其小商业者很多。
这些人离开土地后,进入城中做着各式各样的买卖。
南宋目前对商人收税,主要有经营某物的物税,如水产、五谷、竹木、书、纸、漆等等,以物为税。
还有则是商品流通时的流通税,带着粮食上路、坐船、进城,都要抽税。
不过,所有的小商业者交的税,都是给了当地的循吏,或者是地头蛇这类,只有一部分能够到国库里面。
还有一些没有名目的税。
你在这条街上占地经营,要交地皮税。
你在这山里砍伐木材,要交山林税。
你在修建房屋出卖,要交建造税。
……
这些税,乃是口头税。
也就是社会公认,但又不在衙门中登记造册。
这种税,也都是各部、各地官员外快的重要来源。
这笔钱,如果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