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箱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已经冻僵的死尸,三个人被吓了一跳。
“啊!”惊呼一声,都急忙从马车上下了来。
头目怒道:“怎么回事!”
“头儿,里面是具尸体!”
头目惊讶,上车看向箱子里。
正是那完颜亨的尸体。
只是,距离他被徐川杀死,这过了好几日,加上北方又是寒冬时节,这个尸体先是肿胀,然后又被冻僵,整张脸都透着一股黑青。
那头目细细瞧着尸体,想要辨认身份,可是完颜亨这副模样,只有三分与原来相似了,着实是难以辨认。
那头目紧紧皱着眉头,心中有些怀疑,但又不敢确定。
他想了一想,立刻道:“快去追!别让那两个车夫跑了!”
几个护卫急忙朝着南边的路去了。
可他们这个时候又怎么能追得上那两个锦衣卫,那二人刚刚出了平城,正一路向南而去。
同时,还有四个锦衣卫,正在进入平城。
他们是徐川专门派来,以商户的身份为掩护,驻扎在平城,刺探金国消息的。
这些人都是说着一口流利的金国话。
是徐川派过来的第一批探子。
若是这批人前哨站打得好,后续还会有更多的人来被派来。
那头目吩咐着手下,将马车拉到了一处小巷中。
“搜身,看看这个人什么身份!”
几个人找出了完颜亨身上的那封信,还有戒指、贴身的佛像吊坠。
他们看着这些东西,都惊呆了。
“这……这是……”
那头目细细看了看尸体的脸。
越看越加笃定,这个人就是少将军,就是完颜亨,就是完颜宗弼,当今经过大元帅的亲儿子!
“快!快去禀报大元帅!把车里从后门,拉进院子里去!”
几人急忙忙,慌慌张张地开始行动,心里害怕极了。
那头目又叫了二十多个人,去寻找送来马车的那两个人去了。
金兀术正在书房研究兵书,忽然听得屋外急匆匆的脚步声。
知道是有了事情,便起身走了过来,打开书房的门扉,正与那急匆匆过来报事的头目撞了个满怀。
“元帅饶命!”那头目急忙跪倒在地。
“恕你无罪,什么事,这样慌张?”金兀术冷冷道。
那头目深吸一口气:“元帅,刚才府外有人送来一口箱子,箱子里面放着的是少将军的尸体!”
金兀术平静的脸上陡然变得狰狞,“你说什么?”
“少将军被人杀了!还将尸体送到了府前!”头目快速说道,紧张得不行,心脏都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在哪里?”金兀术厉声发问。
那头目急忙起来带路,朝着后院走去,一边走,一边跟金兀术详细说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到了后院,尸体已经被从箱子里抬出来,放在了一张长条桌上。
一旁的信件、戒指等物都整理排列着,
金兀术走到尸体跟前,看了看完颜亨的那张脸,他眼眶一下子红了。
不会的,一定是搞错了!
金兀术心中这样想着,扯开了尸体肩膀上的衣服。
完颜亨的肩膀上,有一块胎记。
金兀术看着那胎记,一下子站不稳了,踉跄了一下,周围的人立马上来扶住。
“我儿!”
金兀术大喊一声,抱在完颜亨身上大哭了起来。
见状,已经有诸多下人去府中各处,通知夫人、小妾、还有其他的少爷、小姐去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来报。
“元帅,皇宫中传令太监来了,说是要元帅进宫,面见天子。”
金兀术依然哭着,毫不理会。
不一会儿,那传令的太监被领了进来,看到这场面,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金兀术看到那太监,才缓缓止住了哭声。
有下人拿过了手帕来。
金兀术擦干了泪水,拿起了旁边的那封信。
那是徐川让完颜亨临死前写的,让他把一路上的事情说了,一直说到他从秦桧的府中离开,然后开始游历临安城为止。
将这封信好好叠好,金兀术放入了怀中。
他认得自己孩子的笔迹,知道这定是完颜亨的信。
“尔等好好置办我儿丧事,其他事情,待我回来后再做决定!”
说着,金兀术朝着府外走去,那传令的太监急忙跟上。
这边,府中的夫人、少爷们都涌到了后院来,看到完颜亨的尸体,纷纷哭做一团。
这时,天空有雪花飘落了下来。
腊月里的第一场雪。
金兀术一路上压着心中的怒火,直到进了皇宫,见到完颜亶之后,才终于爆发了出来。
本来,完颜亶是召集他来,看看能不能通过秦桧,将铁火雷弄到手。
结果一提到秦桧,金兀术忽然拍了桌子。
“嘭”的一声,完颜亶都吓了一跳。
一旁的老头子韩昉哆嗦了一下,站了起来,厉声骂道:“金兀术,你干什么!这里是天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