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颤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了好几次才找到黄主任的号码。
按下拨号键的那一刻，我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每一声等待接通的嘟嘟声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我的心头。
“喂？小天？这么晚打电话干嘛？” 黄主任那略带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传来。
“黄…… 黄哥，小茹…… 小茹她……”
我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哭腔。
“小茹怎么了？你特么别吞吞吐吐的！” 黄主任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小茹跳楼了，她…… 她死了。”
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视线又一次模糊起来，
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江小茹刚刚还鲜活现在却毫无生气的样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随后传来黄主任的怒吼：
“你说什么？小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在搞什么鬼？”
“我…… 我不知道，她突然就…… 就从窗户跳下去了，黄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泣不成声，心中满是愧疚和恐惧。
周围的黑暗仿佛在这一刻向我压来，要将我彻底淹没。
“你在那等着，我马上过来。”
黄主任挂断了电话。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守着江小茹的身体，周围的夜色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幕布，将我们笼罩在这无尽的悲剧之中。
每一丝微风拂过，都像是江小茹的灵魂在哀怨地哭泣，那声音在我耳边回荡，让我陷入更深的自责。
没过多久，黄主任带着几个人匆忙赶来。
他看到江小茹的尸体时，脸色变得极其阴沉。
那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将我瞬间吞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一个箭步冲上前，
一把揪住我的衣领，猛地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特么的到底对小茹做了什么？”
他的怒吼声在这寂静的夜里如雷鸣般炸响，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他的眼神中除了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怀疑，仿佛认定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被他揪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双脚在半空中乱蹬，双手下意识地去掰他的手。
“黄哥，我…… 我真的没做什么，我劝过她，可她……”
我的解释在他的盛怒之下显得如此无力。
黄主任根本不听我的解释，他猛地一甩，我整个人像个破布袋一样被甩了出去，重重地摔倒在几米开外的地上。
我的身体与粗糙的地面摩擦，手掌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但这些都比不上我心中的痛苦。
他大步流星地朝我走来，每一步都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你特么给我说实话，要是让我发现你有什么不轨，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边说着，一边又朝我踢了一脚，这一脚正中我的腹部，我顿时感觉一阵剧痛，
像有一把刀在我的肚子里搅动，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
他带来的那几个人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没有一个人上来阻拦。
在他们眼中，我似乎已经成了害死江小茹的罪人，而黄主任的愤怒是理所当然的。
我蜷缩在地上，捂着肚子，眼中满是惊恐和无助。
我知道，在这一刻，我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黄主任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而我，只能承受着他的怒火，就像我之前承受着内心对这份罪恶工作的挣扎一样。
当然，江小茹的死跟我有直接的关系，如果我不装斯文，
如果我接受她的表白，如果我
有太多的如果，可现在也挽救不了江小茹已死的事实。
“黄哥，我真的没有害小茹，你要相信我……”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虚弱地说道。
但我的话只是换来他更加轻蔑的眼神和又一次的拳打脚踢。
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还手，
而江小茹的死，就像一座无法跨越的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们几个，先把尸体处理干净了。”黄主任对着那几个手下喊道。
我看着江小茹的尸体被黄主任的手下抬走，我的眼眶再次湿润起来，
我不停的问自己，我真的只是把江小茹当成妹妹一样看待吗？
可是，她现在死了，我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半个小时以后，黄主任发泄完心中的怒火，对着我吐了一口唾沫；
“你特么的，才刚刚来就给老子惹事，
小茹是红姐的亲妹妹，等下红姐过来，你自己跟她解释。”
就这样，我被拖进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小黑屋。
这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霉味，四周漆黑一片，只有头顶一盏昏黄的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我被扔在角落里，身体的疼痛让我几近昏厥，
但江小茹那绝望的眼神和冰冷的尸体却在我脑海中不断闪现，如同噩梦般缠绕着我。
江小茹是红姐的亲妹妹，这句话就像是一个死神的镰刀，
我不知道红姐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