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压垮他。
“江白,遇上我,就是你的劫,你逃不掉。”婚礼会场的惊鸿一瞥,让厉城感受到了久违的心动。那颗被苏念白伤透的心终于复活过来。
那一刻,厉城发誓,他一定要用尽一切手段得到这个跟苏念白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江白长长的睫毛猛地一颤,那双擅长藏匿情绪的眼睛泛起了巨大的涟漪。
厉城胜券在握,优雅地端起茶杯,品了一小口。“我调查过,你的爸妈开炸串店。信不信我明天就可以用食品安全的问题让你爸妈失业?”
江白的家境很一般。他的父母都只有初中学历,靠着这家炸串店,硬是在京城生存了下来。江爸江妈一件新衣服都舍不得买,却舍得花钱送儿子去学习唱歌跳舞。宁愿苦了自己,也不愿苦了孩子的教育。
何羡鱼见过两次江妈妈。那个因为经年的辛苦劳作而有些憔悴的漂亮女人,虽然没有其他妈妈那么光鲜亮丽的服饰,背脊依然挺直,眼神依旧自信。
如果失去了这家炸串店,她该有多难过。
小说里就是这样,厉城用了各种令人作呕下流的手段,逼江白就范。
一股不可抑制的怒火在何羡鱼胸中酝酿,即刻爆发出来。“厉城,你不要太过分!”
厉城凉笑一声,端的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姿态:“我哪里过分了?我在给他指点一条人生捷径。而且,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成为苏念白的替身。他应该庆幸自己跟苏念白长得有几分相像。”
巨大的屈辱从江白眼中闪过,可是他咬牙忍下。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站了起来,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厉先生,请问我跟你男朋友哪里像?”
厉城抬手,指着他右眼角下的那颗痣,“这里一模一样。”
“是吗?”江白突然笑了。
江白很少笑,他笑起来非常好看,但是这次,让何羡鱼警铃大响。
江白摸了摸那颗泪痣,然后从口袋掏出一把小刀,划了上去。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身边的何羡鱼都没反应过来。
“江白!”何羡鱼全身的血液都往胸口冲,以至于心脏热热胀胀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爆裂。他不顾一切去夺那把小刀,阻止江白的自残行为。
如江上白雪般清冷的少年,素白的面孔上流着的血,让人触目惊心。
何羡鱼的眼睛被刺痛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何羡鱼哭了。
他原以为,他可以冷眼旁观纸片人的爱恨情仇。但是,纸片人有血有肉,也是活生生的人,与他朝夕相处,已经烙印在他的生命里。何羡鱼早已不能置身事外。
包厢的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景琛和顾泽野闯了进来。两人一路悄悄尾随他们,原以为他们偷偷出去约会,想抓个正着,没想到看到的却是这般血腥场面。
景琛和顾泽野呆住了。
厉城也怔住了。他从未遇到对自己这么狠的少年,用这么决绝的方式来拒绝他。
江白面无表情地看着厉城,问:“现在还像吗?”
厉城说不出话来。
“我问你,现在还像吗?”江白一字一字,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
他眼里的那股狠厉似乎有千万斤重,逼得厉城不得不垂下了眸子,“……不像。”
何羡鱼忍无可忍,哭喊道:“厉城,你这个傻逼!你找苏念白的替身,感动了自己,然后恶心了所有人!你以为苏念白是为了他的事业跟你分手吗?傻逼,他就是钓着你而已,看着你为他疯为他狂,为他框框撞大墙!你以为他在国外专心跳芭蕾舞吗?不,他在外面钓男人,不知道给你戴了多少顶绿帽,你个傻逼还被蒙在谷里。”
何羡鱼说的话,不亚于惊雷,在厉城耳边炸响。他像是被惹怒的野兽,双眼猩红,声音因为凶狠而几乎嘶哑:“你胡说!小白不是那种人!我派过去照顾他的生活助理——”
“你这个大傻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监控苏念白吗?苏念白跟他也有一腿!”何羡鱼和厉城对视着,看着他眼底愠怒的火光,冷冷又道,“不信的话,你自己去调查下。厉城,苏念白背后笑你是傻瓜,你还当他是块宝。你可真是活成了笑话!”
厉城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他用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江白,然后愤然离去。
何羡鱼惊魂普定,看着江白还在流血的伤口,心急如焚。
“该怎么办?你的脸——”
他嘴唇颤抖,无助极了。
这可不是普通的脸,这是爱豆的脸!
对于一个几乎靠脸吃饭的爱豆来说,如果毁容了,他的演艺生涯也就画上了句号。
“人狠话不说”是江白的一个标签。但何羡鱼万万没有想到,江白能对自己这么狠!
如果不是被逼到了绝境,一个事业心极强的爱豆又怎么舍得对自己的脸下这么重的手?
景琛和顾泽野都被吓得够呛,急忙忙跑出去,找老板娘要急救药箱。
茶室响起了何羡鱼伤心的啜泣声。
江白缓缓地抬手,擦拭着他的泪水,“羡鱼,我没事,别哭。”
“你这样算没事?江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