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洪军带着我来到外面,外面除了偶尔响起几声蛐蛐叫,再没有动静了,婴儿也不哭了,很是寂静。
周洪军战战兢兢的拉着我来到隔壁屋里窗下,透过破旧不堪,埋汰吧唧的玻璃窗,屋里的一幕把我惊住了。
一个脸色惨白,双目呆滞,动作机械的妇人抱着那个婴儿,正给他喂奶……虽然这一幕应该是世上神圣,最温馨的情景,可此时,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因为不但是我,就是普通人周洪军也看出来那个妇人不是人,她就是遗像上的那个女人,看样子,哺乳期间,她蓦然离世,应该是她担心自己的孩子饿着,宁可犯了阴曹地府的规矩,也要回来给孩子喂奶,此时的她,已经忘了自己已经死了。
看到这里,我一个大老爷们,心里一热,鼻子一酸,泪水夺眶而出。我没有惊动她,拽着周洪军回去了……
“师父,您可看清了啊,她是鬼,不是人……您刚才咋不捉她?”
周洪军嘴唇颤栗着说。
“我知道她不是人,可她没害人,现在她就是一个母亲,放心吧,她不会害人的,她不会害了孩子吧……”
我抚慰他。
可周洪军担忧的看看门口。
我想了想,趴在门缝紧张的窥视着。
过了会,在青白的月光下,随着一阵阴风,那个穿着一身寿衣的妇人无声无息的出来了,此时,又响起婴儿的啼哭声,声音让人揪心,妇人在门口站住,徐徐回头,长叹一声,飘然而去……周围青烟徐徐。
我蹑手蹑脚,屏气凝息的跟在后面,周洪军身子颤抖着,犹豫一下,也跟出来了……
妇人走了一会,来到后院里一个破旧不堪的仓房门前不见了。
“师父,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周洪军压低声音说。
我没有说话。
片刻后,打道回府,来到前院,我拉着周洪军躲在暗处窥视着。
“师父你要噶哈?”
周洪军纳闷问我。
“别出声……”
我做个噤声的动作。
不大会,厢房里悄无声息的出来一个人,在月光下看到是贶广能,他蹑手蹑脚的来到孩子窗下往里窥视着,松口气,打开门进去了。
不大会,孩子不哭了,我长长出口气,转身,周洪军以为要回去了,擦擦额头的冷汗,可我没有回去,直奔后院而去……
“师父你要噶哈?”
他急急跟过来……
“去看看……”
我加快脚步走着……
来到那个仓房前,我拿出桃木剑,符咒,准备好。
“师父,你不会杀鬼吧……”
周洪军紧张看着我,在惨白的月光下,他的脸已经没了人色,惨白惨白的,紧张看着我。
我轻轻拍拍他,以示安慰。
轻轻打开门,门太破了,虽然我快紧张死了,小心翼翼的开门,可还是发出刺耳恐怖的吱嘎声。透过射进来的月光,我们俩惊骇的张大嘴。
屋里有个红漆棺材,在破败不堪的仓房里看着阴森森的,寒气逼人,阴冷刺骨,气氛让人毛骨悚然。
“我靠!他老婆还没有下葬?”
周洪军声音颤抖着说,我感觉到他喷在我脸上的凉气。
这样诡异恐怖的镜头,我已经见得多了,使劲咽口口水,看看他,把他推出去了,附耳过去,压低声音说:“你身上有伤,阳气不足,这里阴气极重,不要进来,在外面等我……。”
周洪军张张嘴要说啥,我把他推搡出去了。
打开手电筒,看到屋里都是堆积如山,没用的破烂杂物,霉味,臭味……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难闻的味道。
虽然我不怕鬼,可此时心跳的厉害,额头渗出冷汗,快要跳出来了,忽然间后悔把周洪军推出去了。鼓起勇气,念叨念叨,让她不要怪罪我。
懂行的都懂,毕竟封棺了,再打开对死者不敬,对她的家人也不好,犹豫再三,我还是忍住了,回去了。
“师父,您看到了什么?”
周洪军迫不及待的问我。
“好奇害死猫,睡觉”
我瞪视他。
周洪军不敢吱声了。
躺在炕上,我们俩翻来覆去睡不着,周洪军爬起来要抽烟,我看看他的伤,用犀利的眼神阻止他。
他无奈的叹口气,无奈的把烟又放进去了。几次要说话,我都没有理他,转过身去装睡。
刚才一幕,像电影里的镜头一样在脑海呈现出,越想越不对劲,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一直过了好久,我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睡梦中,就被砰砰砰的敲门声惊醒了,贶广能已经做好了早饭,冷着脸让我们吃完饭赶紧走。
周洪军揉着眼睛,张张嘴,刚要说啥,我用眼色阻止他。
睡得正香的冯波暴脾气上来了。
“我说老乡,按理说,咱们都是农民兄弟,我们出门在外不容易,就是在你家住一夜,我会给钱的,你不至于这么着急撵我们走吧……”
啪,他豪爽大方的扔桌上一叠钱钱。
贶广能一愣,苦笑着摇摇头说:“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