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衡深吸一口气,对孙尚香说道:“夫人要帮也可以,但必须听我的,由我来制定计划。”
孙尚香见丘衡同意,嫣然一笑:“依夫君便是。”
丘衡摩挲下颌,陷入沉思,片刻后,问孙尚香道:“夫人可有什么例行外出之事?”
孙尚香想了想,点头道:“每月十五,我都会去佛寺一趟,为家人祈福,两日后便是外出之日了,夫君是想趁机出府?”
“后日不行,这是我来到这里后你第一次例行外出,大概会看的比较紧,所以你要和以往一样正常,才会让人放松警惕,即便遇见警戒,不要紧张,也不要轻松,浅问警戒原因表示理解即可。”
“下个月的外出,才是我们逃脱的时机,只是在此之前,夫人要借机安排船只在芜湖港口停泊,楼船艨艟过于招摇,用渔船即可。”
“夫人出行之时,常带随从可还是那些带甲婢女?”
孙尚香回道:“正是如此,人数约莫六个,皆是心腹,夫君不必担心。”
“那还请夫人为我准备一套衣甲,届时我伪装成婢女同夫人出府。”
孙尚香睁大眼睛,强忍住笑意,仔细打量一番丘衡,点头道:“不错不错,夫君面容俊俏,皮肤白嫩,身体纤瘦,再上点妆,装个婢女倒是绰绰有余。”
丘衡冷哼一声:“少说风凉话。”惹得孙尚香嘻嘻直笑。
嬉笑之后,丘衡看着孙尚香,犹豫道:“夫人当真要帮我?如此一来,或许今后,孙家再没有你的位置了。”
孙尚香笑意收敛,似有一股淡淡的忧伤,但还是勉强笑道:“我既嫁与夫君,便是夫君的人,夫君想去哪,我便去哪。至于兄长,若他念及兄妹情谊,便不会阻杀,若他真要赶尽杀绝,又何必留念。”
丘衡轻叹一声把她揽入怀中,两人相拥无言。
两日后,孙尚香如期去寺院祈福,正如丘衡所料,门口果真遇见盘查,而孙尚香依照丘衡嘱咐,顺利通行,借此外出之际安排好诸多事宜。
匆匆又过半月,孙权登门造访,丘衡急忙迎接进正厅。
“呵呵,近日事务繁忙,未能招待妹婿,还请勿怪啊。”
“兄长说的哪里话,江东事大,衡岂能与之相比。”
孙权摇头笑道:“妹婿可说错了,以妹婿之才,足胜几座城池!”
丘衡心下了然,看来孙权这是为拉拢自己而来。
“兄长谬赞,衡愧不敢当。”
孙权不予置否,转而问道:“妹婿在此地生活,感觉如何?可有什么不满之处,尽管说来,愚兄替你安置。”
丘衡恭敬道:“衡一切皆好,有劳兄长挂心了。”
“既然一切皆好。”孙权顿了顿,身体微微前倾,略带深意的笑道:“不若便留在江东生活。”
丘衡微微低头,回道:“兄长要我留下,我便留下。”
孙权大喜:“妹婿果真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丘衡轻轻摇头:“衡乃刘皇叔之人,恐怕不能襄助兄长。”为了对孙权加以暗示,丘衡刻意称刘备为刘皇叔,而不是主公。
孙权脸上笑容一僵,仿佛受到了戏耍,脸色阴沉如墨,沉声道:“妹婿既然不愿助我,又为何不离去,是拿愚兄寻开心吗?”
“衡明白,兄长以姻亲为由,无非是要将衡留在江东。”
丘衡直言不讳,这个时候假若他装糊涂,孙权疑心会更重,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让孙权认为他识时务,更有利于放松警惕心。
孙权确实也没有想到丘衡会直接捅破,饶有兴趣的看着他,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衡就在这里,哪都不去,请兄长放心。”丘衡泰然自若,继续说道:“我待在这里哪也不去,既保留了作为刘皇叔下属之忠诚,又免了兄长手上染污,岂不是两全其美。”
“妹婿倒是实诚人,的确,这样做对你我都好。”孙权目露精光,话锋一转:“但是愚兄认为,妹婿在这里衣食性命无忧,总是要拿出一点东西,好让愚兄堵住手下人的嘴不是?”
孙权的意思很明白,说你丘衡在这里光享福不贡献,他手下人就会不服,那出了什么事也是理所应当的。
丘衡犹豫了许久,轻叹一声道:“曹贼自汉津之败后,已无一战定乾坤之力,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应该也恢复了战力。”
“南方因为目前孙刘联盟的存在,曹贼讨不了便宜,所以他一定会调转目标,集结兵力转向凉州方向。”
“此时便是曹军南方布防最薄弱之时,既要提防襄阳方向的刘皇叔,又要提防江夏庐江方向的兄长,只能分兵防守,正是进攻曹军的最佳时期。”
“届时,兄长可从庐江引一军佯攻濡须口,引寿春兵援,而江夏再引一军奇袭寿春,或可功成。”
说完,丘衡仿若惊醒,笑道:“方才都是衡胡言乱语,兄长姑且听之笑之,切莫当真。”
孙权细细品了一口茶,神情怡然,笑道:“方才妹婿说了什么,愚兄没有听清。”
“只是精神恍惚后的闲言碎语罢了,望兄长见谅。”
“既然妹婿身体不适,愚兄便不叨扰了,今日相谈甚欢,还请妹婿好好在府休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