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急道:“杨主簿所言俱是猜测,未有依据,主公万不可掉以轻心。”
杨松亦道:“主公若有疑虑,不妨遣一使者去探虚实。”
张鲁喜道:“如此甚好,谁愿前往?”
阎圃正要说话,却被杨松抢先道:“下官愿往,为主公分忧。”
张鲁点头应道:“好,那就有劳杨主簿走一趟了。”
阎圃心中略有不安,思虑一番后说道:“主公,话是杨主簿说出来的,出使之人是否……”
杨松不悦打断道:“阎功曹的意思是说,我杨松会背叛主公,不可信任是吗?”
阎圃眉头一皱,否认道:“并无此意,只是……”
“只是单纯想挑拨我与主公的关系是吗?”
“绝无此心!”
“哼,但愿如此。”杨松冷哼道。
张鲁见二人不和,心下也是无奈,开解道:“好了好了,二位皆是为汉中安危着想,何必争锋相对,出使之事便有劳杨主簿了。”
杨松恭敬行礼道:“下官领命!”
而后,杨松应张鲁之命,出使葭萌关。
刘备接到通报,派人引他入关,而后笑着对法正说道:“孝直可知此人?”
法正稍一思索,回道:“正只知此人乃张鲁部下,任主簿一职,主公为何如此发问?”
“昔日子平出使汉中,便是要将此人引为内应,日后可助我们攻下汉中。”
法正惊道:“竟有此事!?”
“乃子平手书所述,成功与否,稍后见到此人,自会分晓。”
“子平又是准备如何引他当内应的?”
刘备轻笑道:“以重利诱之,竟敢未经我许可便空口允下黄金五百,锦三千,食邑百户的条件予他,孝直且说,这丘子平是否大胆!”
法正嘴角一抽,失笑道:“以我看子平的行事风格,说归说,应该不会兑现这个承诺。”
刘备哈哈一笑,不予置否。
不久,杨松便被引到厅中就座。
刘备热情道:“杨主簿远道至此,真是辛苦了。”
杨松一脸谄笑,行礼道:“皇叔言重了,这是在下分内之事而已,昔日丘子平出使汉中,在下曾接待过他,不知……皇叔可知此事?”
刘备与法正相视一笑,说道:“此事我已知晓,杨主簿若是尽心竭力,备自然不会亏待杨主簿。”
杨松等的就是刘备这句话,急应道:“在下明白,无论主公有何需求,在下定当竭力为之。”
听见杨松直接叫自己主公,刘备感觉浑身不适,强忍着说道:“杨主簿无须如此,只需在汉中静候消息即可,倒是不知杨主簿此来,所为何事?”
“回主公,张鲁遣在下来使,是为了探清主公兵屯此地的用意。”
“哦?”刘备微微点头,看向法正。
法正会意,稍加思索,便回答道:“还请杨主簿回复,我主借道益州,兵屯葭萌关,只为防止曹贼入川,并无他意,请张太守勿作他想。”
“在下明白,明白,这就回去复命。”
“诶。”刘备脸一侧,笑道:“杨主簿何必着急,今日设宴,好好款待杨主簿,明日再回也不迟啊。”
杨松大喜,拜谢道:“多谢主公恩赐。”
当日,刘备与法正好好招待了杨松,没有给他什么实质的东西,否则带回去不方便,但也是实实在在的享受了一番。
这让杨松更加确信刘备是有心拉拢自己的。
回到汉中之后,添油加醋的与张鲁宣扬了刘备的仁义礼信,愣是把刘备坐镇葭萌关说成一件大好事,让张鲁安心不已。
大半月后,刘备与法正在亭中悠然下着棋呢,就有军报呈来。
刘备拆书一看,大喜过望,举着竹简向法正笑道:“哈哈哈,孝直,樊城已被云长与士元攻下!”
法正眉毛一扬:“哦?恭喜主公,樊城既下,主公基本控制了江权,如今荆襄这边,可以说是铁板一块。”
刘备笑意更甚,赞道:“士元智计频出,我二弟之勇更是天下无双!二人联合,拿下区区曹仁,自然不在话下。”
法正看着刘备飘飘然的样子,微笑不语,默默执子落下,继续下棋。
刘备兴致正高,思路似乎也清晰不少,落子速度快了几分。
一局棋下完,刘备心中暗数,结果赢了法正一子。
这个结果本来应该高兴,可刘备却是眉头一蹙,抬头看向法正,气道:“又是一子?多少局了?但凡孝直与备对弈,都败一子,莫不是相让于备!?”
“确是如此。”法正面色平静,竟直言道。
刘备心里也明白法正肯定是故意相让,却也以为他会掩饰几分,没想到竟如此直言不讳。
始料未及之下,刘备一脸错愕,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法正则是低头细细收拾棋子,落入盒中。
片刻之后,刘备佯怒道:“大胆法正!你可知罪!?”
法正抬头,迷茫问道:“主公,正何罪之有?”
“你……刻意相让,便是欺瞒之罪,还不加掩饰,那就是公然欺瞒之罪。”说着,刘备自己都没忍住笑出来,没想到公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