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一愣,就连嬴长老也诧异地转过头来。
说话的居然是他身边的那名女弟子,这女弟子生的甚是好看,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鹅蛋脸上是一双眼眶微红的大眼睛。
纵然没有施加多少粉黛,但也可以看出极致颜色了。
“如是……我……我没事!”
嬴长老宽慰着自家的女弟子,但言语之间的疲惫之色,已然达到了极致。
“坞主!”
女弟子柳如是用着礼貌的措辞,恳求道,“师傅他老人家,在这沅陵山上,观山水十年,又在心中揣摩了十年!”
“寿元最后的二十年,他一刻都没有松懈,都是为了宗门在努力。”
“所以他还有多少精力,多少寿元,您是清楚的。”
“非要让他一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么?”
裘远秋的脸上,闪过一道阴狠之色。
这柳如是虽说是嬴长老的亲传弟子,但嬴长老马上就要坐化了。
谁还管一个没爹没妈没师傅的孩子?
况且金丹初期的修为,在内门弟子里面,连根草都不是。
“你在同我说话?”
裘远秋这下身为一派之主的气场,一下子喷涌而出。
身为强者的威压,瞬间笼罩在了柳如是的身上,压得她闷哼一
声。
“坞主!我没事!”
嬴长老只好开口说话了,“我这把老骨头,坚持画下去就是了!”
一旁的李潇看的,心中连连摇头。
此刻嬴长老手中颤颤巍巍的笔尖,一时间竟然难以落下。
之前所有的丹青笔法,大家风度,在这一刻消失不见。
有的只是赶工的紧迫和急促。
“啧!”
刚下一笔,笔法粗糙,看的李潇更是口中发声。
“谁!”
一直看李潇不爽的孙斌,这时候立刻开口了,他一个闪身,出现在李潇面前。
“这位,观棋不语真君子,这看画也是一样,我们坞主好心让你进来观赏,你却喝倒彩?”
李潇不紧不慢地说道,“我确实是来看画的,可是你们逼着这位老画师画画,现在笔法紊乱粗糙,还让我看什么呢?”
“那就滚!”
孙斌恶狠狠地口吐粗言粗语道,“路就在外面,还要我把你抬出去不成?”
这般插曲,让嬴长老一时间分了心,脑中的思路一下子断了。
看着嬴长老的笔悬在半空中,久久没有落下。
这下裘远秋也眉头紧紧皱起,他快步走到了李潇的面前,挤出了一丝微笑道,“赵墨前辈,您看,我们宗门的圣手画师,
现在已经被你这么一闹,断了灵感了。”
看那架势,还是要李潇给个说法不成。
怀里的小白当即弓起了身子,蓄势待发。
“大哥,这些家伙还敢拿捏你?”
“你让我出来,我一口吃了这厮……”
李潇并未搭理小白,而是越过裘远秋,走到了灵图的案几前面。
指着刚刚落笔的那一抹山岚道,“嬴长老,晚辈也粗通丹青之术。”
“这沅陵山明明就是穷山恶水,这山岚是有,但应该添上肃杀之气。”
“您刚刚的那一笔,分明就是拿山岚当做洞天福地的祥和之气来处理了,这等笔法,应付一般的画卷可以,但是放在这以沅陵山为蓝本的灵图,可就有些违和了!”
嬴长老并未吃惊太多,他刚刚确实是被裘远秋给逼着画了一笔,那一笔有失水准,正常实力的画师都看得出来。
但这也是不可为而为之,落笔之后,他心中也确实后悔万分。
“哦?难道你有办法修改?”
嬴长老喘了口气,继续说道,“这落笔无悔,老夫都要认为这瑕疵之笔要留在这卷灵图上了!”
李潇淡然一笑,然后伸出了手道,“笔给我!”
嬴长老这下是吃了一惊了,这外人的身上,既没有威压波动,更没
有强大的神识。
莫非是扮猪吃老虎的某位前辈?
不然他怎么敢找自己要绘制灵图的画笔?
还要帮助自己修改刚刚的瑕疵之笔?
“慢着!”
裘远秋给孙斌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地踩到了地脉大阵的阵眼上。
而他则是喝住了嬴长老的动作道,“别急着给他!”
“赵墨!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乱涂乱画,毁了我们十八坞这卷几十年心血的灵图。”
“那日后就是我们十八坞的死敌!”
“是么?”
李潇神情依旧是淡然,丝毫没有将裘远秋的威胁放在心头,他一边接过画笔,一边说道,“我只是说,我能用丹青笔法,修改他刚刚那笔的瑕疵,和你这灵图成与不成,没有干系!”
恩?
这厮在说什么?难道是要推卸责任?
孙斌已经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裘远秋,只要坞主一下令,他立刻就用地脉大阵斩杀了这厮。
裘远秋一个迟疑,从未将他放在眼里的李潇,已经是落笔了上去。
“糟了!”
裘远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