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湛:“……”
那他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您知道周总家的地址吗?”池湛询问。
岑迟一手托着下颌,轻轻“嗯?”了一声,声音仿佛飘在云端,池湛又问了几声,岑迟道:“不知道,让他自生自灭吧。”
岑医生也喝多了吧,感觉和平时不太一样呢。
池湛颇为发愁,问也问不出来,他拿出手机开始搜索最近的酒店,岑迟却又闭上了眼睛。
“……岑医生?”
岑迟一动不动,像是又睡过去了。
池湛又开始头疼了,一个人还好,两个人他怎么搬得动?
“先生,我们马上就要关门了,您看……”经理走过来询问。
池湛开始后悔没有叫陶然一起来了,两个人他到底还怎么办?总不能管一个另一个丢了吧。
“周宴行,你清醒一点。”池湛拍了拍周宴行的脸,平日里他不敢直呼老板大名,但周宴行已经喝成这样了,想必不会记得。
下一秒,池湛的手被捉住,周宴行没有睁眼,嘟哝了句:“别吵。”
周宴行的手掌很大,宽厚有力,轻轻松松握住池湛,掌心带着过剩热意,甚至有点发烫。
他睁开惺忪的眼睛,瞳孔没有焦距,眼神也不似以往那般凌厉,过了会像刚看清眼前的人,道:“池湛?”
池湛松了口气,拿出手机搜索最近的酒店,刚打了两个字,手机被拿走了。
“在干什么。”周宴行道,“上班还偷玩手机……小心扣你工资。”
池湛哭笑不得。
“我叫车,送您回去。”池湛道,既然醒了,也不用去酒店了。
“那他怎么办?”周宴行指了指对面的岑迟。
“呃……”
“你先送我,还是先送他?”
“啊?”池湛傻眼了。
池湛没想到,他这辈子还能有幸遇到一个超经典问题:
周宴行和岑迟同时掉进了河里,他该先救谁?
“你们一起回去吧?”池湛提议道,“既然是朋友,都去周总你家住一晚也没问题。”
周宴行:“……”
“如果非要你选一个呢?”周宴行不依不饶地问,颇有种不说出答案就不放他走的架势。
“当然是选您了。”池湛想也不想道。
这种问题,傻子才会回答错。
周宴行啧了一声,也不知道对这回答满不满意,他眼神恢复清明,侧过头,朝岑迟挑了挑眉,示意——
我赢了。
周宴行端起旁边的水喝了口:“池秘书,辛苦你了,明天上午好好休息,不用来公司打卡。”
池湛以为他还在说醉话,随口敷衍了两句,想把手机从周宴行手里拿回来,周宴行却是将手机移到池湛够不到的地方,道:“听清楚了吗?”
这句话又很像周宴行清醒时候能说出来的话了。
但池湛完全没有心思去揣测他现在到底清不清醒,他单膝跪在沙发上,正努力够手机,周宴行手臂左晃右晃,连带着他身体重心不稳,不小心倒了下去。
为了支撑自己,池湛病急乱投医,想要抓住沙发扶手,却是没有支撑点,手落下来便像刻意搭在周宴行的肩膀上。
周宴行猝不及防,被他扑倒在了沙发上。
池湛出门出得急,只穿一件厚毛衣,而周宴行的外套在沙发上,两人的身体无法避免地贴在一起,池湛的手还按在周宴行的身上,摸到了他很羡慕的腹肌。
硬邦邦的。
池湛还无意识地捏了下。
两人身体同时一僵。
池湛被自己的“放肆”行为吓了一跳,连忙从周宴行身上爬起来,但因为起得太急,又不小心摔了回去。
鼻尖不小心擦过衣领大敞的皮肤,还嗅到一丝淡得几乎闻不出来的薄荷味。
温热而结实的触感让他惊慌失措。
他大脑一片空白。
“小心。”岑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却是失去了一贯的笑意,变得低沉压抑。
他不知何时走过来,朝池湛伸手,将他稳稳地扶了起来。
周宴行一反常态,居然没有开口嘲讽,他沉默地坐起来,因为刚才的变故,他身上衬衫被揉皱了,这副衣衫不整的模样,却是因为周宴行的宽肩照耀而硬生生衬得格外具有性|张力。
“抱、抱歉。”池湛说话都有些结巴。
“没事,他喝醉了,想来明天也不会记得这件事。”岑迟的声音让人感到安心,他看了周宴行一眼,道,“不过他给你批假这件事,我可以作证。”
周宴行一言不发,扣好扣子摇摇晃晃地起身,池湛正想送他,周宴行抬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不用送了。”周宴行的眼神有些复杂,“早点回去休息。”
池湛:“……您一个人可以吗?”
“我已经清醒了。”周宴行意味不明道。
说完,周宴行大步朝门口走,快到连准备扶他的侍应生都追不上。
池湛甚至来不及叫住他。
……他的手机还在周宴行手里!
没走几步,周宴行步伐突然踉跄起来,看上去的确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