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洺早就看不透陆衍沉了。
甚至这样离谱的话,他也无法判断,陆衍沉是在说笑还是真的。
“手怎么了?”宫洺果断转开话头。
免得一个不小心,接话接得不对,给自己招惹来祸事。
陆衍沉看了一眼,自己包扎起来的手,很漫不经心,仿佛又带了一点骄傲回道:“给许留夏做饭弄的,她非要带我去医院包扎,麻烦。”
宫洺:“……”
你语气里的愉悦,可不像是觉得麻烦!
“许姐姐还知道关心你,看来能哄好。”宫洺接着说道。
陆衍沉还盯着自己受伤的手看。
像是在欣赏许留夏作的艺术品似的。
“她本来只是有些生我的气。”陆衍沉轻轻眨眼,像是对宫洺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我从前的确做得不好,改好了她就不生气了。”
宫洺将他的状态看在眼里。
心却往下沉了又沉。
以宫洺谨慎的性格,话到这里,他只需要顺着陆衍沉说就是了。
可想到那方墓碑。
想到墓碑上那个和陆衍沉一模一样,却又南辕北辙的人。
“要说也奇怪,从前陆哥你也弄出过几个绯闻,也上过热搜,许姐姐一次也没生气吧?”宫洺笑得十分无害,“怎么这回气性这么大?”
陆衍沉看向宫洺。
宫洺心里打了个哆嗦,赶忙面部改色的找补一句:“所以,还得是传闻中的白月光更有杀伤力?”
“以后这种话不要再提。”陆衍沉语气冷了几分。
宫洺连忙做投降状点头应好。
可他心里,这个疑惑并没散开。
窥见真相之后。
宫洺并不觉得,一个许珍妮能对许留夏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让她如此决绝的要离婚。
她要的,始终是沈寻的替代而已。
以过往那几年来看,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个替代做了什么。
为什么忽然变了呢?
马场上的几人。
个个都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一开始几人还交头接耳的说话,后来干脆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
这样煎熬到晚餐时间。
陆衍沉走了。
这几人刚松了一口气,以为这灾难的一天可算熬过去了。
谁知。
宫洺笑眯眯的过来:“今天骑爽了吧?还是哥哥们的体力好!”
那几人面面相觑。
“宫洺,你少阴阳怪气……”
宫洺摊手撇了撇嘴角:“开个玩笑而已,都抓紧去洗澡换衣服吧,陆哥说晚上去他的庄园吃晚餐。”
刚刚松一口气的几人。
个个表情悚然。
“宫洺,他到底要做什么?”
“是啊,要杀也就一刀的事儿,不带这样折腾发小的!”
“你们真奇怪,往年不也是这样过的吗?”宫洺修长的指尖,散漫的点了点几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们也知道之前欺负许姐姐欺负过头了?”
几人满脸菜色不说话。
“行了,陆哥还能叫你们去家里吃晚餐,说明没和你们生分。”宫洺停顿一瞬,“不过,今晚见到许姐姐,大家姿态还是放低一些吧。”
宫洺说完就走了。
其余那几人,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说句难听的,之前我们嘲讽许留夏那些,不也是陆衍沉默许的吗?”
“自从他爸死后,他完全变了个人似的,说好听点我们是发小,说难听点跟他养的小宠物有什么区别?高兴了就给两口吃的,不高兴了谁在他那里讨到过好?”
“还是从前的陆哥好,有血有肉完全不是现在这个冷冰冰的变态模样!”
“行了,谁叫咱们没用,命门死死的被他拿捏着呢?今晚他就是让咱们去给许留夏伏低做小的……忍一忍就过了,以后见着这两口子都躲着点!”
末了。
几人又打电话给家里,从家里的收藏里,各自凑了一份规格极高的礼物。
陆衍沉回到家时。
天空飘起了小雪。
大厅里,花艺师刚刚处理完的,他包机从海外空运回来的鲜花。
许留夏一直很喜欢这些色彩瑰丽的花朵。
从前她在外面看到漂亮的花,总会兴匆匆的拍给他看。
尽管他从不回应。
佣人们打扫着修剪花材之后的废墟。
六个花艺师,分别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花瓶,摆放去各处。
许留夏也在门厅。
她脸上挂着笑,正和主花艺师说话。
她手里还抱着一束鲜红欲滴的玫瑰,红色映照之下,她的气色也好了不少。
不过……
许留夏只穿了一件羊绒毛衣,看着单薄得过了头。
陆衍沉走过去。
主花艺师见状,叫了声陆先生,和许留夏示意之后,赶忙和同事们,忙着摆设去了。
陆衍沉脱下自己的外套。
轻轻罩在许留夏身上,温声问:“喜欢吗?”
他那样子,好似昨晚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