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紧赶慢赶,几日后,一座布满风霜破败的城池出现在眼前,官兵和囚犯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不过囚犯心情要复杂得多,日后他们就要永远留在这个地方了。
守城的士兵前来问询,交谈后看向囚犯,开始查看官兵出示的文书。
刘景眼睛死死盯着这座古城,他父亲和兄长就是在这里兵败,死在了这里,刘母和刘鸯也强忍着悲痛的泪意,匆匆低下头擦眼泪。
没多久,官兵回来,面色整肃地押着犯人进城,囚犯们也不敢吭声。
进了城,先去城主那边回禀,只是林芝一众囚犯并没有机会见到人,被放在一处地方看守不许吵闹不许争执,过了不久,就有另一个士兵过来查看人数和押送囚犯的官兵确认后,驱赶着他们往一个地方走,最后出了城。
路上官兵不跟他们交流,直到到了一处村落,交给一个里正。
这时才严厉警告他们,身为囚犯,如果胆敢犯事,罪行会更加严重,而且男性每个月必须参加劳役,修建河堤,加固城池,如果打仗,他们也要跟着去。
女眷负责农桑,分给他们的地,必须侍弄好,否则就送到军营。
而且,身为囚犯,他们就算娶了此地良民,或者嫁给清白的人家,三代以内的子孙依旧不能参加科举或者其他官职,这辈子都完了。
一众囚犯听得天都要塌了,男子本就受了刑,硬撑一路上好运到这里,没想到面临的未来居然这么残忍可怕,女眷们也白了脸,军营,那不就是军妓?
不过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认命。
将人交给里正,里正早已熟练,开始安排人,分在村里住下,刘家被分到村尾一间破败的土屋,四个女眷,一个男丁,也不管房间够不够住。
刘家虽然知道未来艰难,但听到还是感到惶惶不安。
不过好在,刘景双腿断了,暂时不需要去服役,让大家心里好受些。
没多久官兵离开,根本不担心他们会逃走,不远处就是军营,户籍管辖也严格,他们敢逃,简直是找死。
众人去自己的住所,刘家看到房子真的只是一间屋子,里面只有两张床,一张桌子。
家具已经腐朽,想必早就没人住了。
刘母虽然难受,但还是接受现实,放弃高门贵妇的身份,带着刘鸯进去开始打扫卫生,只是作为囚犯,她想跟村民借扫把,大家都冷漠以待,根本不搭理。
感到难受,只能自己扯了草,四处清扫——转头看到余宛在门外,一身凄凉,有些看不下去,走过去:“宛儿,快进来吧,虽然地方小但也没办法,将就住吧。”
心底叹气,自从刘景警告余宛后,就一副要和她划分界限的模样。
他如此作态,让众人大为不解,却无法改变他的态度。
所以这些日子,余宛几乎被刘家人排斥在外,刘母和刘鸯想要靠近,都被他拦住,余宛每日都走在他们身后远远地,显得形单影只。
余宛站在门口,看向林芝和刘景,两人没说什么,但这个态度让她受不了。
“算了伯母,我还是一个人住吧。”几乎认定,这两人背着自己搞到一起,想到上辈子的三皇子和王妃也是这样背弃自己,心底的恨意和厌恶几乎将她淹没。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她表情孤寂,一副受了欺负隐忍的模样,让人看得心疼。
刘母连忙说:“这如何能行,你一个女子……”
“可以!”
刘景开口,对里正道:“里正大人,余宛虽然跟着流放,但她并不是犯人,和刘家关系浅薄,这些押送的官兵都知道,您可以去问。”
“她跟我们这些犯人在一起不合适,麻烦您让她另住吧。”
里正惊讶,见他说得这么肯定,其他囚犯也纷纷说余宛确实不是囚犯,只是跟着未婚夫来的,她没有罪,想了想,还是让人去追上官兵问问。
没多久人回来,说确有其事。
他便让余宛单独划分了房子。
余宛……没想到弄巧成拙,她只是想让刘母给自己个台阶下,却真正被刘景赶走了。
这一刻,她有些怀疑,自己重生的选择真的正确吗?为什么会这样?
余宛被赶走,刘景被人抬进清扫好的床上。
刘母谈起,想不通,自己的三儿子为何这样做?心里对余宛感到一阵愧疚,待清扫好卫生后,将家里剩的粮食拿一半去分给余宛,他们还有银两重新买粮,这点倒不必吝啬。
余宛收了,不然她拿出空间的食物,会惹人怀疑的。
只是,刘景看到母亲空着手回来,眼神更冷了,那女人永远充满谎言,嘴上一套行动另外一套。
将所有东西放进屋里,不过只有一些糙粮和几件破衣,原本那架马车在他们进城困在一个院落里被官兵看守,等再出来,马车已经没了,东西被随意仍在地上。
官兵嚣张,他们也只能认栽。
两张床,刘景一张,林芝他们三人一张有些拥挤,便想着第二天去城里买一张回来,还有锅碗瓢盆等东西,总之,缺的太多了。
休息一晚。
第二天,林芝问刘景要银两,刘景……他那几百两被她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