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翠兰看看碗里炖的软烂的鸡腿,毫不犹豫的吃了起来。
见她吃的津津有味,阮大牛笑嘻嘻的,又把另一只鸡腿夹了过去。
刘翠兰照单全收。
阮如是低头扒着白米饭。
今天的白米饭可真香甜,她有娘了,爹也让她上饭桌吃饭了,往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我吃饱了。”刘翠兰吃了两只鸡腿后,擦擦油汪汪的嘴,放下了筷子。
“行,娘子,你先去歇着,我吃完就过去。”说罢,阮大牛将盆里剩下的鸡肉倒进自己碗里。
刘翠兰捏着帕子,颤颤巍巍的回屋了。
阮大牛将盆里的鸡汤也喝的一滴不剩后,才打了个长长的饱嗝儿。
“嗝儿~”
然后,他用木棍儿剔出牙缝里残留的肉渣儿,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感觉再也剔不出了,阮大牛才遗憾的将木棍儿在桌子边缘蹭蹭,收好木棍儿,准备下次再用。
抬起胳膊,准备用袖子抹一抹嘴的时候,才发现今天穿了新衣服,阮大牛赶紧放下胳膊,改用手抹了抹嘴。
然后起身离开。
阮如是见她爹走了,站起来收碗筷。
看着光溜溜的盆子,阮如是心底稍微有点失落。
“没关系啦,爹娘要干活,需要补身体,给我吃了也没用!”阮如是安慰自己。
以往家里养的鸡都是用来下蛋的,爹偶尔也会炒两个鸡蛋作下酒菜,黄澄澄的鸡蛋用油炒过,看着就香。
她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当时她嘴馋,想要用手偷偷捏一块儿炒鸡蛋,结果被爹一脚踢开,“作死啊,小孩子不能吃鸡蛋,吃了会死人的。”
她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明明记得隔壁刘奶奶家的小孙子也吃过的,她以为可以吃的。
今日娘来,爹下了血本儿,杀了一只鸡,配上菌子,香味儿大门口就闻到了。
她馋的直流口水,可爹不发话,她不敢动。
看着刚刚盛过鸡肉的盆,虽然什么都不剩,但只那油亮亮的盆底,就让阮如是咽了咽唾沫。
“舔一口应该没事儿吧?”阮如是暗暗道。
四下看看,没人。
阮如是拿起盆,小小的脑袋探到盆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舔了一口。
然后,她的眼睛就亮了。
一口……
两口
……
后来,那个盛过鸡肉的盆,比洗过的都干净,阮如是心满意足的端上所有碗筷,去厨房洗涮了。
等她从厨房出来,就听到正屋传来喧闹声。
紧接着,便见到阮大牛赤着膀子被推出了门。
“哎呦,哎呦,娘子,大喜的日子,有话好好说么。”
“说什么说,不洗干净,别回来!”
“啪!”
刘翠兰凶狠的将正屋的门拍上。
阮如是看着阮大牛赤着上身,光着脚,不知发生了何事。
阮大牛无奈,正要去洗洗,看到一脸呆滞的女儿,好像愤怒找到了宣泄的口子,咒骂道:“没眼色的东西,还不赶紧给我烧水去,想冻死你老子,要你到底有什么用。”
“爹,我这就去。”
阮如是哆嗦了一下,赶忙跑去厨房,添柴烧水。
等到锅里的水热乎了,才瑟缩着喊道:“爹,水好了。”
阮大牛不知从哪找了双备用的鞋穿,闻言,趿拉着鞋走过来。
“滚回你屋里,这么晚了,别出来碍眼。”
“行,爹,那你慢慢洗。”
说完,阮如是小跑着回了屋。
夏天的夜,总是比较好过一些。
除了蚊虫叮咬,让人难以忍受外。
可挠着挠着,阮如是便进入了梦乡,这个年纪的小孩子,虽然也会困扰,也会难过,但睡眠质量还是没问题的。
就这样,日复一日,阮如是的生活,像粘贴复制的一般,没有丝毫惊喜和改变。
有了娘后,阮如是发现爹变了,并不是不再责骂她了,而是天天围着她娘转。
她娘刘翠兰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既不亲近,也不像她爹那样,对她动辄打骂,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被打,被骂。
不过,没关系,刘奶奶前儿个告诉她了,现在的娘,只是后娘,不是亲娘,让她不要抱有太大期待。
阮如是似懂非懂,但她听话,不再抱有期待,只要爹开心就好。
……
院子里的树叶开始变黄,被风一吹,打着旋儿的飞舞下来。
阮如是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明天得加点衣服了”。
“娘子~你要的鱼,我给你买回来了!”阮大牛兴冲冲的拎着一条鱼走进门。
这几日,后娘刘翠兰想吃鱼,爹就日日去捕鱼,捕不上来,就买。
阮如是瞅瞅那鱼,个头还不小。
撇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继续用扫帚扫院子里的落叶。
反正吃什么,都和她没关系。
“今天的鱼挺大,我要吃清蒸的!”刘翠兰撩起门帘儿,嘴里嗑着瓜子儿走出正屋道。
“好嘞,我这就去给你做。”
阮大牛说完后,屁颠儿屁